邵淮微愣,這個表情在他身上實在是難得,百靈笑得更是開心:“不過夫人說是乏了,就沒有等大人,先休息了。”
邵淮沉默了半晌,才聲音如常地回答:“我知道了。”
他自己進去了房間,開房門時不自覺地放慢了動作使得聲音小一些。許煙月似乎也睡得正熟,并沒有聽到動靜。
邵淮坐去了床邊,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他求這個孩子求得太久,可孩子真的來了,除了喜悅,這個男人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月兒。”邵淮撫上了許煙月的臉,細膩柔軟的觸感讓他的手便這麼停了下來,他盯着那張臉看了良久,卻是苦笑出來,曾幾何時,他可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女人,這般神魂颠倒卻又甘之如饴。
“這一次,我會做一個好父親的。”他對着女人輕聲許諾。
然而睡夢中的許煙月卻不知夢到了什麼,緊閉的雙眼裡,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邵淮愣了一下,他的心若是盔甲,許煙月的淚水便是唯一能破了盔甲的武器,即使是在夢裡,他也看不得這個人受委屈。
見許煙月秀眉緊鎖,他知道這是夢魇了,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呼喚:“月兒,醒醒。”
男人聲音低沉,帶着如他的臉一般的堅毅,卻又小心翼翼藏着憐惜與寵溺,他想讓許煙月從夢魇中醒來,卻不知自己就是她的夢魇。
許煙月喘息着睜開眼時,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那雙平日裡含情的雙眼,此刻卻是全然的疏離和戒備。
邵淮心一沉,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非常不喜,不喜他的月兒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就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隻一眼,他的心就不受控制般升起暴戾與……恐慌。
他想起近日來許煙月不經意間的冷淡,又聯想今日同僚所說的厭倦,眼裡閃出一抹戾色。他俯身親在了女人的眼睛上,許煙月下意識閉眼,沒了那冷漠的視線,令自己惶恐不安的距離感這才終于看不見了。
與心裡發狠相反,他的動作卻始終是輕柔的。
“大人?”許煙月喚他,那平日裡溫軟的聲音帶上了兩分沙啞,邵淮眸色微暗。
他直起身,手還停留在她的側臉上,擦拭未幹的淚痕:“做噩夢了?”
許煙月已經清醒過來了,她明明是帶着恨意入睡的,可睡夢中的這人,還是自己愛到極緻時的模樣。
那年初見邵淮時,他一身白衣勝雪,臉上明明是冷漠的表情,眼裡卻帶着别樣的溫柔。
她陷入了這樣的溫柔之中,直到現在才發現那是獨屬于另一個女人的。噩夢嗎?也确實是噩夢。
心裡雖然凄涼,許煙月的臉上卻隻是露出幾分不好意思,她快速抓住了邵淮的手挪開,自己簡單地擦淚:“讓大人看笑話了。”
“我又什麼時候笑話過你?”看她這樣,邵淮微微放下了心,又問了一遍,“是做了什麼噩夢?”
許煙月想了想:“忘了,會不會是夢到大人不要我了?”說完還看了邵淮一眼,仿佛真的被他抛棄了。
這一眼委屈又嬌憨,邵淮的心一酥麻,他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心軟至此。
“月兒,”他握住了許煙月的手,男人還是不會說甜言蜜語,想了想才說道,“我們是夫妻,這輩子都是。”
許煙月眸中微微一黯。
邵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加上後面那句,可能是因為許煙月最近的态度,讓他心裡有了一絲說不清的不安。察覺到許煙月額頭上滲出了汗,他喚丫鬟打水來。
“大人。”沒一會兒,百靈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
邵淮收回了手:“進來吧。”還順帶替床上的人掖好了被角。
百靈端着水盆進來了,她把水盆放在床邊,剛要伸手,邵淮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百靈了然,忙應下:“是。”
等她出去了,邵淮自己去淋毛巾,許煙月有些錯愕地要從床上坐起來:“大人,哪能讓你……”
“夫君照顧懷孕的妻子,不是應該的嗎?”他按住了想起身的許煙月,又用毛巾輕輕擦拭她額頭上剛剛因噩夢而出的細汗。
說到懷孕,許煙月笑了:“您已經知道了?”
“百靈都跟我說了。”這會兒,邵淮的臉上終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手隔着被子摸在了許煙月的腹部,“月兒,這是我們的孩子。”
許煙月也笑着,隻是心卻是冷的,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懷孕時,邵淮也是體貼的,安排了衆多丫鬟,對她更是細緻入微。
可是他有露出過現在這樣喜悅甚至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嗎?有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拿手去觸碰嗎?自己為什麼沒能早些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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