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組洗完澡走出來,吵雜聲打破了眼前的僵局。他低下頭,躺回床上用皮單蓋住自己。
蘇藝走向李朝偉面前,反手一個中指叩向他的腦殼,“讀書不見你死纏爛打。”
緊随韋浩然聽到李朝偉連聲對他說“對不起”“不好意思”“請你原諒”這些話,他不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為何在這裡,而是自己确實是無辜的啊!無論他怎麼解釋仍舊沒人相信而感到沮喪。
第3章第三章
1
韋浩然已經在監獄度過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光,這兩個多月可算太平。每天按照規定的時間做好相應的工作,沒功沒過。雖然過着機械式的日子,但他感覺在這裡生活比在外面活得輕松。
每天六點起床,二十八條硬漢輪流洗漱,有秩序走向飯堂方向,在固定位置用早餐,到分配好的場地勞作;十一點午餐,十二點午休,午休過後繼續義務工作;每天固定八到九小時的勞動時間,五點半便開始晚餐。
晚飯過後,離九點就寝時間還有幾個小時,這段時間他們可以回室内自由選擇看電視,棋牌對弈或看書。07室的成員大多選擇看電視或牌類的消衍活動。可能他們不想浪費眼前的自由時間又或者他們根本對書沒興趣,因為看書的地方要步行到一樓的圖書室。
韋浩然不厭其煩地下了樓拐彎到一樓的圖書室,步入那一刻恐怕對剛才的一面之詞道歉。07室的室友對看書沒興趣,可其他室的卻不是那樣。室内每個角落都站滿了寸頭硬漢,雖不像超市促銷活動那樣誇張,四十多平米的空間,書架占一半寸頭硬漢占一半。
他走到一個每日新聞的架子前,随手拿起一沓日報,饒有興趣地閱讀起來。一份報,當天發生的大小事盡在其中。當他将時事盡數閱讀完畢的時候,背後傳來呐呐的低語,他聽的不是很清楚,可有幾句清晰地傳到耳裡。
“……第一天就被拉去禁閉室的就是他……聽說他是強jian犯……”
又是莫名的嘲笑!他攥緊手中報,咬緊牙關,當作什麼都聽不到,繼續低頭閱讀。可後面的兩人仍然沒完沒了地喋喋不休。
“看他好眉好樣的,竟然做這種龌蹉的事情。”
“真可恥……我們到那邊書架看,别跟他待一起。哎!羞恥,羞恥……”
倆人匆匆從他後背離開。
韋浩然待在07室那天開始,他便熟讀有關規則,那些不可做那些不可說他深知肚明,兩月多以來他循規蹈矩地過着平凡的日子,為的就是能讓獄警看到注意自己表現好能減刑。
可是事如願違,糟糕的事情往往有相同之處,定有一些惡心人士前來擾亂太平的秩序。性格多好的人,超過心裡的那個底線,總會作出意想不到的反應。
他攔住剛到門口的倆人,搭着他們的肩膀,勁力他們拉倒向後,緊握拳頭向倆人左右臉打去。倆人頰頓發熱的同時踉跄栽倒在地,還撞向旁邊的寸頭硬漢。
衆人驚動躲閃,有的還向門那頭竄離。二人沒有因此而道歉,而是起身撲倒他,一人一個拳頭向他頭部揮去。韋用手肘護住頭部,然而他的腹部被倆人輪流踢打起來。
“你算老幾,死強jian犯,還打老子。”其中一人譏諷地向他拳打腳踢。
他艱難地回應兩人,“我沒有……沒犯罪……”斷斷續續地咬牙解釋。
“沒犯罪會在這?去死吧你……”
毫不留情踢在韋的身上,他忍着疼痛沒有再做回應。這邊蘇藝和幾名獄警出現在現場,将倆名瘋癫男子帶離圖書室。蘇藝扶起他安慰了幾句,一拐一拐走回07室。
2
“牛啊小韋子,竟敢在圖書室挑撥那倆個瘋子。”李朝偉站在他的床邊說,他比韋熟悉這裡的人員。
“他們挑撥在前,如果他們不是在背後支支吾吾,我根本不會動手。”韋浩然為自己辯駁。
“怎麼說也是你動手在先,等下獄警應該會召你去審問,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在這裡守規章制度是義務,打架是嚴重的違紀行為。”蘇藝坐向床沿意味深長的向他說。
嚴重的違紀行為等同于要進禁閉室的可能,韋浩然會不會再一次進去那個讓人精神壓抑的鬼地方,要看審問的警官當時的心情。
“那我會怎麼樣……”他緊張起來,那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黑房間,他真的不想再進去,現在想起都能讓他感到雞皮疙瘩,毛管倒豎。
“還能怎麼樣,進小黑屋呗!”李朝偉戲弄地說。
蘇藝眼看着韋浩然臉色發青的瞬間,一腳踢在李朝偉的小腿上,“一邊去,别在這裡吱吱歪歪的沒句好聽的。”
李朝偉憋着腳回自己的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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