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怎麼熱絡,不過禾子皈倒也沒拒絕幫這個忙,這就是個很好的兆頭。
畢竟他若是嫌麻煩直接拒絕,晏錦屏總不可能按着他的頭讓他看符咒。
“這是自然。”晏錦屏一看有戲,從袖子裡掏出符咒遞給禾子皈,笑道“臨走時特地取了帶在身上,幸好帶着了。”
符咒隻是張黃紙,上頭畫着的東西一目了然,不是符的本體,是能顯示那咒術用處的東西。隻是晏錦屏認識的人裡沒有涉獵這玩意的,因此才不遠萬裡跑來桃源問小桃枝。
天下符咒種類花樣繁多,還分了不同的派别,晏錦屏其實早已做好了忙碌一通的準備,結果一問就能找到個對此有研究的人,這是意外之喜。
禾子皈接過黃紙。他低頭看了一眼符咒上的圖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是聘咒,專門下給動物化形成的妖物的,你們所說的那人……”
晏錦屏點頭道:“是貓妖。”
禾子皈第一次挑起了一點眉毛,像是有些驚訝,還有些猶豫:“你們……與貓妖是朋友?”
雖然嚴格上來講,李垂珠其實是晏錦屏的下屬,不過晏錦屏還是點頭道:“是,我們關系很好,實在不能看着她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失去性命。”
禾子皈輕聲道:“她是妖。”
是妖怎麼了?這屋子附近算上剛走的雲雀,攏共四個活物,有兩個半都不是普通凡人,沈連星勉強算半個,還是站在‘妖物’一邊的,非常叛逆。
此處是桃源,出現活人才稀奇。
不過這話晏錦屏沒說,他隻是輕輕垂下眼皮,慢吞吞地道:“沒錯,她是妖。”
禾子皈停頓了一下,把符紙還給晏錦屏,輕聲道:“兩位這忙……恕貧僧無能為力。”
晏錦屏:……
沈連星看出點端倪,插話道:“大師是不能幫,還是……不想幫?”
一字之差,意思卻千差萬别。
“……都有。”出家人不打诳語,禾子皈向來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隐匿自己的想法,“妖物大多狡詐,這層束縛并不會傷及她的身體,隻是為這聘書多加了一層保障而已。如非必要,貧僧并不建議你們将它除去。”
“妖物——”禾子皈還想接着說。
晏錦屏眉頭不動,輕飄飄地打斷他道:“妖物也有自己的思想,當然也有好壞之分。若将妖物都看做是會害人的異類,難道人就從來不會害人麼?禾大師這樣一竿子就打翻一船妖……恐怕不大合适吧?”
禾子皈這人顯然對于妖精心存偏見,不知道他這看法是怎麼來的。不過嚴格來講,晏錦屏本人也在他所說的‘異類’當中,自然不能同意禾子皈的觀點。
沈連星想得更多,他想到隐瞞着自己身份追求禾子皈的小桃枝,她是不是知道禾子皈對妖物的看法?她有沒有想過……
若禾子皈知道了她不是誰家的小姐,而是一隻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桃花妖,又會如何看待她?
恐怕是想過的,小桃枝一定明白禾子皈的态度,不然不會千叮咛萬囑咐,叫雲雀和他們不要說漏了嘴。
“……這不一樣。”禾子皈畢竟是和尚,脾氣極好,就算被晏錦屏近乎失禮地打斷了也不生氣,反倒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妖畢竟是妖,總有野性難馴的。當然不全是這樣,可身為凡人,誰又有那個本事,分得出誰善良、誰不懷好意?”
“凡人……”禾子皈的聲音很輕,“凡人若是判斷失誤一次,搭上的就會是自己的性命,他們輸不起。”
他鮮少說這麼多話,語速有些慢,像是在組織語言。
晏錦屏不說話了。他近些年來脾氣好了許多,就算是聽見自己并不認同的觀點,也不會馬上就沖過去理論,可這秃——這和尚的話實在是讓他難以認同,他又沒見過李垂珠,李垂珠那麼乖的一隻傻貓,隻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礙着誰的事了?
晏錦屏護短,但禾子皈的話其實有點道理,也不純粹全是胡扯。
他不能直接反駁,氣得用胳膊碰了沈連星一下,示意他來說。
“可據我所知,就算是妖物,也有人家自己的規矩。”沈連星知道晏錦屏什麼意思,借着袖子的遮掩,安撫性地拍拍他胳膊,順着他的話道,“旁的不說,單說煙景城裡,就有一隊金羽衛,專管城中非人秩序的,這又怎麼說?”
沈連星對金羽衛也沒好感,不過那群鳥人在不遇見晏錦屏的時候,确實算得上盡忠職守,這時倒是拿出來用上了。
對于金羽衛這事,禾子皈也有他自己的看法。
“人間尚且有規矩約束,管着人間事。”他低聲道,“妖物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自然也是正常,可人間尚有惡人作奸犯科,規矩隻能事後懲罰,卻不能預先防範這種情況的發生——要真到了那時,傷害已經造成了,無辜被害的人的苦,又有誰來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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