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首詩沒有名字?”戚繼光愣了下,吃驚道。
範淩恒羞赧的點了點頭,雖然這是辛亥先烈徐錫麟的《出塞》,不過既然他無恥的抄襲了下來,那就全當做沒有名字吧。
“戚參将,小生無甚喜好,便是喜愛書法,搜集書法名篇。我見您對詩詞頗有研究,想來應是文武雙全,特想讨來您的墨寶進行收藏。”
這是範淩恒早早提前打算好的,像戚繼光、張居正、徐渭這等曆史名人,他以後要想辦法在每個人那裡讨來一份書法或者字畫,作為自己的珍藏品,畢竟其他人不知道這些人未來的曆史地位和書法價值,但他可是門清。
額……不對,貌似現在徐渭就挺有名氣的,否則楊知縣書房裡也不會挂上他的一幅畫。
如果沒記錯的話,徐渭的作品在後世單幅過億,這多留點下來,後世子孫即便不争氣,靠賣字畫恐怕也不愁吃喝。
這邊範淩恒正在盤算,見了徐渭怎麼從人家手裡多弄點字畫過來,那邊戚繼光哈哈笑道:“我等武人,有何墨寶可言?”
範淩恒心中暗想:“你的墨寶不墨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的親筆字。”
話是這麼說,但戚繼光揮了揮手,讓軍士去旁邊征兵處拿來筆墨紙硯,還特意交代了句拿張好宣紙。
随後他提起毛筆,蘸上墨汁,然後在宣紙上舞動起來,戚繼光筆觸時而輕盈如燕,時而沉重如鐵,看的範淩恒是如癡如醉。
範淩恒已經練了大半年,已經具備了基本的書法辨别能力,戚繼光的書法應該是黃山谷書風,這一派講究用筆奔放駿爽,揮灑自如。
從戚繼光的下筆來看,這種果敢潇灑也貫穿于他的書法之中。
少傾,一副漂亮的行書便躍然紙上,戚繼光停筆,想了想,在最上端寫下詩的名字:“《鎮海》。”
而後問道:“不知兄名?”
“福州潮陽範氏範淩恒。”
戚繼光在“鎮海”兩字後用楷書寫上範淩恒的名字,在詩句末端複用草書簽上自己的名字,再從随身布垮中取出私章和印泥盒,沾了沾朱砂制成的印泥,在簽名下方蓋上印有自己名字的私章。
“好名!好詩,将軍定能成為我大明定海神針,鎮壓倭寇,實現我大明東南海波平。”範淩恒不吝贊美道。
戚繼光搖了搖頭,緩緩道:“鎮壓倭寇,靠的不是我等一人之功。”
“将軍說的是軍士麼?我看将軍所招都乃體态豐偉、身體精壯之人,怕是将軍是要重新練兵吧?”楊清曦指了指招兵點外應招而來的村民。
“你這女娃,還懂練兵?”
雖然楊清曦作男裝打扮,可二十歲就開始領軍打仗的戚繼光見多識廣,自是一眼便認出她實為女兒身。
楊清曦聞言也不扭捏,侃侃而談道:“所謂士兵,當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雖散成行。”
“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于用?”
戚繼光緩緩地鼓起了掌:“此乃《吳起兵法》所言,你這女娃竟對兵書如此娴熟,倒是少見。”
“不瞞将軍,我自小就仰慕花木蘭,所以一直對兵法、兵書頗有研究。”
說完,還白了眼範淩恒,她可沒忘記,剛才這臭小子還說什麼“戰争讓女人走開”這種話。
“呵呵,那我考考你,你可知練兵最需要的是什麼?”戚繼光卓有興趣的問道,這個世道,會女紅的女孩兒容易找,愛讀兵書的姑娘可罕見的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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