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媽媽真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郁瑾辯才無礙,是有名的鐵娘子。
這女孩呢?剛剛被人奚落羞辱,隻知道呆呆的仰着一張精緻的小臉,末了幹脆低頭搓着手指頭一聲不吭,似乎要把所有的指責都應下。
現在倒是精神了,還詫異地反問他:“為什麼不敢?”
覃骁還是那種能消暑的笑容:“我怎麼會知道,做賊心虛?還是愛屋及烏?”
做賊心虛就是按照範女士說的,勾引了人家兒子,耽誤了人家小男生的前程,她無話可說。
愛屋及烏就是她太愛那男生,以至于不敢反抗人家的媽媽。
姜棠是學語言的,能做通傳的人,雙向的兩門語言哪一個差了也不行,可以說,姜棠的中文也是很好的,說是幼承庭訓博覽群書也不為過。
這兩個成語自然難不倒她,當然,她也能聽明白覃骁的意思。
剛要開口解釋,覃骁高大的身軀已經轉身刷卡進樓:“我可沒有在門口和人說話的習慣。”
得得得,她今天氣勢是弱到家了,可誰讓她承了人家的情呢?姜棠認慫,鼓起腮幫子吹了吹劉海,提起西瓜跟着進了大廳。
房子是公寓式管理,大廳非刷卡不得進入,電梯兩側有物業為業主們準備的沙發茶幾還有飲用水,冷氣開的也足。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覃骁一邊問跟在後面的姜棠,一邊找了個沙發坐下來休息,順便把脖子裡的領帶松了松,這鬼天氣,實在太熱了。
他松領帶的時候仰起脖子,光潔白皙的皮膚下喉結滾動,配上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有一種區别于男孩子的男人性感。
姜棠看覃骁的架勢有聊一聊的打算,想想天已近晚,孤男寡女确實去誰家裡都不方便,而這房子入住率不高,暫時也沒有别的人在這裡逗留,确實是個不錯的說話地方。
姜棠把西瓜放在茶幾上,彎腰坐在覃骁的對面,雙手把裙擺撫平,漂亮的眉頭微皺,櫻桃紅的嘴唇微微抿起“還能怎麼辦,分手呗。”
覃骁眉毛挑得高高的,詫異“不争取一下嗎?”
女孩的臉上隻有些許為難,連傷心都看不到,雖然覃骁不覺得那男孩子有什麼好的,但姜棠這反應……也太無情了吧!
他都忍不住有些同情那男孩了。
姜棠搖搖頭“他媽媽說的對,我們不合适。”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尚短,還正趕上臨近期末複習,以及李安陽參加設計大賽的當口。
連感情上的交流都少,并沒有來得及就李安陽的畢業去向進行溝通,沒想到他自己已經單方面做了決定,這決定還把家長引了過來。
姜棠承認是自己考慮不周了,也感慨郁瑾姜是老的辣,看問題比她透徹且有遠見的多,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開心最重要,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開心的事,就被現實給與了狠狠一擊。
兩個人外貌般配,兩歲的年齡差也不算什麼,可他們之間的差距卻遠遠不是這兩歲那麼簡單。
姜棠自幼周遊列國,研究生快要畢業,對自己的未來和職業生涯有明确合理的規劃。
李安陽剛剛大三,對于他這個專業的工科生來說,沒個碩士博士根本拿不出手,他又是那麼優秀,如果願意,幾乎可以申請這世界上任何一所名校繼續深造。
而李安陽經曆簡單,到現在都沒出過國,最遠就是從家鄉來首都上學。
她喜歡他單純熱情,帥氣陽光,他對她的喜歡估計也停留在諸如“漂亮”“有氣質”這種程度程度,并不層觸及靈魂。
就為這少年男女之間淺淺的喜歡,并不值得讓他改變未來的規劃,做出改變一生的決定。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情也罷,這責任,她承擔不起,也不想承擔。
即使範女士不找上門來,得知李安陽的決定,她也會主動提出分手的,現在不過是提前一點而已。
當然,這些沒有必要解釋給覃骁聽。
但是覃骁又不是笨蛋,剛剛兩人的對話他聽了個大概,動腦子想想也知道姜棠是個什麼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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