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許卻适時開口道:“都是血,過了十多年的那種。”
沈意合吓了一跳,趕緊收回手。衆人都震驚地看着四面牆上的字,很多都是“救命”“媽媽爸爸”“恨”等,明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這些字寫的好亂啊。”曲蕊蹙起眉,“就像是......”
她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紀如許便接道:“就像是摸黑寫出來的。”
“對!”曲蕊一拍手,笑道,“不愧是編劇,理解能力就是不一樣。”
韓策面色沉重,他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因為他在這些雜亂的筆迹中,依稀見到了好幾處熟悉的字迹,那是屬于紀如許的筆體,收過他那麼多封情書的韓策實在太熟悉了。
他活了二十八年,從幼兒園之後就再也不知道哭是什麼,但現在,韓策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模糊了起來,可即便是這樣,他心口沉甸甸的壓力卻始終沒有消失。
紀如許沒注意到他的情緒,隻淡淡解釋道:“這裡應該是傳說中的小黑屋,這個燈很新,應該是節目組後裝上去的。”
胡賢蹙眉:“你的意思是,這個隻有一扇排氣口和門的屋子裡,本來連燈都沒有?”
“嗯。”紀如許的聲線本就很溫和,現在他放輕聲音說話的時候,就更讓人想聽下去,“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嘗試過在黑暗狹小的環境裡獨自一人待過?”
幾人紛紛搖頭,紀如許便道:“在那種極度安靜和黑暗的環境中,一般人挺不過兩天就會開始崩潰,在這裡待上三天就會有不少人神經衰弱,如果時不時地被關在這裡,那麼人挺不過一個月,都會多多少少得一些心理疾病,嚴重的,會瘋。”
屋子裡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想來是節目組提前給這裡消過毒了,不然紀如許都能想到那股沉悶又腥臭的味道。
那些瘋了的人,很多都是家裡人送來之後就不再管了的。
他們連“學費”都不交,于是學校就會把這些人特意弄到精神不正常,因為瘋子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甚至有些人會成為那些魔鬼的玩物。
而沒瘋的人,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心理障礙,需要用一輩子來治愈。
就像他的恐黑和自殘,也是在他進大學後,為了追到韓策才硬生生改過來的,那一個月,他在心理診所的花費,比他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都多。
不過好在有了很大成效,他也成功戴習慣了開朗樂觀的面具,時間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本來的性格是什麼樣了。
或者說,從進到這裡開始,他的人格就已經宣布消亡了。
紀如許說起小黑屋的傷害時,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輕松,就像是在說别人的故事。
其他人卻心頭沉重,對着一屋子的求救信号,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紀如許轉頭看向韓策,發現韓策正對着一面牆發呆。
他走過去,站到韓策身邊,順着韓策的視線看過去,在看清牆上寫的字後,紀如許怔在原地。
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那一行字也很小,在這滿牆的字中顯得尤為渺小,但韓策居然還是看到了。
紀如許眨了眨眼,确認了那是他自己寫過的話:他說會回來救我們的。
而那個他......
紀如許側頭朝韓策看去,看到了對方臉上還未擦幹的淚漬。
韓策的臉很好看,好看到,無論哪個年紀的紀如許,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怦然心動。
恍惚間,紀如許想起了十四年前的一個下午,在學校被封禁前的一周。那是個很普通的下午,但也是個難忘的下午。
那天,和紀如許同一天進校的女孩犯了錯,被他們罰跪在操場。
整整一天,沒有給她一點吃的喝的,毒辣的太陽早就把人曬到了中暑,但那個女孩始終因為害怕沒敢動。
一直到晚自習時間,那些人照例去了校外喝酒,紀如許才找機會偷偷溜出來,帶着自己一天沒吃飯省下來的兩個饅頭和半杯水,來到操場。
那時候的紀如許自己本身就是一身的傷,頭發很久沒剪就雜亂地披着,臉上青青紫紫,眼睛腫的像個鴨蛋。
這其實是他自保的手段,因為他長得好看,所以有一次差點被那些人賣掉,還好他的那個爹還算有點良心,每周都會來問問情況,和他通個電話,否則他可能已經被賣了。
從那以後,紀如許就整天邋裡邋遢,頭臉不洗,渾身帶傷,這才避免了可怕的結局。
那天的他偷偷來到操場,給那個被大家叫做“希子姐姐”的女孩喂了吃的,可就在這時,操場旁邊的牆上卻忽然躍進來兩個少年。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人,那麼幹淨,那麼好看,尤其是那個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高高瘦瘦闆着臉,他披着月光出現的樣子,比紀如許夢裡的天使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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