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麼意思,咋用不上咧,俺兒會好的。”
“好了也用不上,這是爬山露宿的專用睡袋。”
婆婆黑了臉,但似乎又反駁不了,隻得說她不該将那些盆與泡面拿來。
第五容君心情也是極壞,每天得跟這麼個搞事的人生活在一起,口氣也不多好,“這點家我都當不了了?既然這樣,我應該什麼都不管。”
婆婆閉了嘴,什麼都不管就是她的死穴。
第五容君看着車外,說出這樣的狠話并非她的本意,可是這個該攜手共度的時候,内部卻不信任不支持,她就是修養再好,也會忍不住。她不是史書上記載的那個舜,對于親人可以毫無原則的包容。她隻是個普通的人。
去了ICU,7床的年輕媳婦過來,一是謝謝她的東西,二是問她白蛋白在哪買的。進來的時候隻買了四支,已經用完了,附近的藥房又都沒有。
“我跑到浦西去買的。聽說過了元旦要調價,所以大部分藥房現在都不出貨了。”
“調價?調多少?”
“聽說由380一瓶調到650一瓶。”
“漲這麼多啊。那我要趕緊去買些。”
第五容君說:“今天我借一支給你。明天上午我會再去給我先生買一些,可以幫你帶。但不保證一定有。”
“可以的可以的,你幫我帶。醫生說他這個樣子至少還要10瓶,說是沒有30mg的,50mg的也可以。”
她過去問老爺子要不要帶,老爺子說如果有幫他帶10瓶,那女婿這幾天到處找人,非要證明是車子故障,也沒有多少心思管醫院裡。
“那你外孫一直就沒來見見媽媽?”
“見什麼?說是學習重要,馬上期末考試了,再有一個學期就中考了。”
說話間4床的家屬過來了。之前都隻在ICU裡碰面,沒有聊過。家屬是個中年婦女,床上躺着的是她的母親。她離異獨自撫養孩子,父親過世,沒有兄弟姐妹。
“我打算放棄了。”這是中年婦女今天的第一句話。
“沒有希望了麼?”
“已經在ICU兩個月了,醫生确定是植物人了,而且是不能離開ICU的那種。我要工作,自己也是一堆的病,孩子正在上高中。實在是顧不了她了。”
第五容君說道:“父母在,尚有來處。”
中午婦女歎道:“現在放棄她還能少受幾天罪,不放棄最多也隻能堅持兩三個月。昨天晚上她自己無意識的強直亂動,打落了呼吸管,搶救了好一會才救過來的。”
無法評定對錯。那個比她丈夫好不到哪去的老人,其實每天也是在遭罪。那幾天肺炎的時候,鼻飼進去的食物被她從氣管噴出來,混合受傷氣管的粘膜紅到發黑,格外刺眼。不用冰毯降不了溫,用了冰毯又引起腹洩,一個不能自控的人,咳一聲便能讓自己失禁,赤身裸體的躺在自己的排洩物上直到護工發現。
她其實還有些佩服這個中年婦女,敢于将自己的内心說出來,不怕外人的異樣眼光與言語讨伐。
第五容君出了ICU,婆婆已經在與7床的民工父親谝了。将那兩個舊的睡袋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說什麼兒子媳婦以前在國外買的,專門用來登山的。他們可牛呢,登的都是珠穆拉瑪這樣的峰。
第五容君沒有理會,隻是說車子五分鐘後到。婆婆立即又跟那民工父親說,他們來醫院都不坐公交的,坐的是高檔的專車,專車是舒服,就是天天這麼坐有些浪費。
第五容君冷冷的看着婆婆,心裡卻是火氣亂竄。
昨天那通火她是白發了,這人骨子裡的毛病永遠别想改了。公交車,她倒是願意坐,距離雖不遠但要倒兩趟車,三個人算下來一個單程也要十八塊,時間長幾倍不說,比專車便宜不了幾塊錢。更重要的,他們不願排隊、喜歡搶座、亂穿馬路,一不留神就能出個意外。
她忽然取消了專車。
她要回公司,每天上午工作,下午直接從公司來醫院。那老兩口就要自己來醫院,如果今天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以後極有可能去坐公交車然後把自己弄丢了。
公交車一直很擠,一路上隻能站着,中間換乘還要步行一定距離,兩個老的下車的時候灰頭土臉的。尤其是她婆婆,在小縣城裡稱王稱霸慣了,沒想隻要她搶座或亂來就能引起人們的讨伐,換乘她又走得吃力,還沒進到小區,下了車第一件事就把鞋子踢了。嘴裡罵罵咧咧的,“這麼點路,用了一個半小時。”
第五容君回道:公交車要繞路,開開停停還要等車換乘,一個半小時太正常。以後早些出發,不然會誤了探視時間。
婆婆回道:你告訴我怎麼坐公交車也沒用,以後我們還是打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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