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時日,林玉嫦照例會在午後與秦子城學畫,秦子城也總是在林玉嫦午睡時準備紙筆。這一日,秦子城正在畫室内清洗畫筆,林玉嫦之父林信負手而來。
“大人”
秦子城起身行禮,林信笑問:“近來,嫦兒的畫技可有長進?”
離書案不遠處有個黃釉浮雕卷缸,秦子城從那卷缸中取出一卷畫紙,“大人請看,這幅山水圖,正是小姐畫的。”
秦子城打開畫紙,攤開放在書案上,林信坐下瞧了瞧,說道:“線條粗硬,筆法欠妥當。”
秦子城侍立一旁,慚愧道:“小姐悟性極高,是小人教得不好。”
“嗳,老夫還未說完。”
林信笑道:“山上的這座小樓閣,就畫得不錯,放在以往,嫦兒可畫不出這樣的樓閣。還有這河水,已有了幾分靈韻,沒有你這師傅指點,又怎會有這幅圖?”
“小姐聰慧,一點就透。”秦子城道。
“這畫瞧着眼熟,可是臨摹前朝舊畫?”林信一面問話,一面起身走向那圓潤不失典雅的卷缸。
“正是臨摹前朝大師畫作。頭一回臨摹已是如此,多臨摹幾遍,必然能更上一層樓。”
林信從卷缸中取出一卷有些發皺的畫紙,秦子城道:“大人,這些都是小姐的畫作,一幅比一幅畫得好。”
林信點點頭,一幅幅展開看,不時點評幾句,為女兒的進步而欣慰,秦子城也在一旁指出些可圈可點之處,沉浸于他的畫師身份中。
林信視察女兒功課,畫室内的氛圍十分和諧,直至,林信展開一幅秦子城不想看見的畫。
“這一幅,畫得是什麼?”
前一刻,林信問什麼,秦子城便答什麼,不見結巴,更不見猶豫,這一回,秦子城卻是遲鈍了,連同眸光也有所變化。
“是玉蘭。”
秦子城給出一個答案,林信還是感到奇怪,“畫花花草草,我見你先領嫦兒去觀摩實物,我家沒有玉蘭樹,嫦兒又不大出門,莫非,是當日清甯老公主的園子裡,栽植玉蘭樹?”
“清甯老殿下的花園中,并無玉蘭樹。”秦子城道。
“那麼,嫦兒怎會畫玉蘭樹?畫的還是白玉蘭?”林信又問。
“大人忘了,在奈州之時,中秋夜,小人在燈籠上畫下白玉蘭花的花枝,小姐由此覺得小人有幾分畫功。”
林信手持那幅玉蘭圖,朗聲一笑,“老夫倒忘了,當面考校你以前,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說起來,老夫還想問問你。白玉蘭盛開于二到四月,中秋之夜,你不畫明月、不畫嫦娥,怎麼單單畫這寡淡的白玉蘭?”
“燈籠上的玉蘭花,小人并非是在中秋之夜畫的,是中秋前後,并無特殊寓意,随後畫的罷了。”
“随手畫,怎會是玉蘭花?這白玉蘭花于你而言,代表着什麼?”
林信的刻意問話将秦子城問住了,秦子城一愣。
他現在是木羽,白色玉蘭與他,不該有什麼特殊交集。
就算他不是木羽,白色玉蘭,所有花色的玉蘭,或許也應當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淡出。
“大概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幾樹玉蘭花,以為好看,便記下了。”
“噢,是嗎?”林信卷起畫紙,如玩弄扇子一般,一手上下擺動,一手一時握住,一時放開。秦子城自以為回答得十分真誠,實則林信心底的懷疑又加重了幾分。
林信将畫紙放回畫缸,秦子城後退幾步,為林信讓路。
“稍後小姐來學畫,不知大人有何指點?”
“你是嫦兒的師傅,她該學些什麼,你做主就是。”
送到畫室門口,秦子城以為總算應付過去,林信站到虞美人花叢旁,不再往前。
“大人有何吩咐?”秦子城問。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撩夠了嗎/男神來我劇組當替身 穿回古代玩耽美+番外 楚元宋南伊 以寫輪眼:複刻群星! 金屋藏帝+番外 萬倍返還,我收徒百無禁忌 重生之王爺夫管嚴+番外 重生之嫡女皇後 氣吞山河圖 重生之嫡子奮鬥史 重生之邂逅+番外 家有小可愛+番外 青春啦小狗 情鎖深宮—絕代郡主 仇敵跟我雙向暗戀+番外 我在末世全無敵,美女校花狂倒貼 穿成豪門反派惡毒男妻+番外 七世回憶錄 娛樂圈,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我和女主在一起了+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