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對比,可見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姚春暖閉上眼,開始複盤所發生的一切。
這場禍事,從一開始就埋下了。而她之前,過于想當然了,竟然以為老老實實地走劇情就能避免被王家牽連。
是啊,想她穿來之後,是能讓原主肚子裡那隻坯胎瞬間消失,還是能讓王家不被陷害,還是能讓魏秋瑜閉嘴?既然都不能,所以,這一劫不可避免。
古代刑法實行連坐制度,同時也是男權主導的社會,女子的榮辱皆系于男兒,既然有封妻蔭子一說,那便不乏禍及妻兒禍及九族的可能。
她便是禍及妻兒的倒黴蛋,她本人的确是好不容易擺脫了王朗妻子的身份,可惜肚子不争氣,懷了人家的崽,這下想撇清都難。
即使她願意自污,賠上姚家的名聲,擔負與外男通奸的罵名,藉此否認肚子裡的孩子是王朗的,來擺脫與王家的關系,也不一定能成功,應該說是有極大的可能會失敗。
因為她太弱了,姚家也太弱了。弱者,就是别人砧闆上的魚,對方一句輕飄飄的甯可錯殺,不可放過,就足以讓她所做的犧牲化為烏有。
正因為她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沒那麼做,她不能讓姚家成為一個笑話,沒有意義。及時止損,保存實力,比賭得眼紅後梭哈一把更難得,更需要克制力。不能任性,不拉姚家下水,這也是她在此時僅能為姚家做的一點事了。
如今案子判決下來了,想必不日他們就要啟程了吧。現在已是七月底,走上兩三個月,到伊春時,怕是接近入冬了。
一千四百公裡,在後世,也就是兩個小時的飛機,動車走五個小時,自駕一天,便是綠皮火車,兩天兩夜也盡夠了。但是擱古代,靠11路自行車,日夜兼程,恐怕得走上兩三個月。
這兩三個月,她将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天天就是走路走路再走路,機械地邁動着兩條腿,如同行屍走肉。
如果能平安到達伊春還是好的,就怕她半道堅持不住,那就完了。
不知是否是日有所思便有所夢,姚春暖感覺自己身體變得沉重無比,每走一步都是累極,然後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微微隆起的小腹狠狠地磕在地上一塊尖銳的石塊下,然後身下流出一汨汨鮮紅的血液來。
姚春暖身體一個哆嗦,眼睛突然就睜開了,原來她剛才想着想着竟然犯困眯過去了嗎?
想到剛才的夢境,她眼睛一片通紅,她擡起頭,直直地看向旁邊韓家女眷所在。
韓家舉報她後,得到的獎勵是将流放地從豐慶轉為伊春是吧?不錯啊,要是她真的死在路上,正好可以拉個墊背的。如果她最後還是死了的話,魏秋瑜也跟着一起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她們誰跟誰啊,都是黃泉路上的固定搭檔了。
她的目光猶如實質,魏秋瑜若有所感,朝她這邊看過來,看到她通紅的雙眼時,竟吓了一跳。
姚春暖沖她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魏秋瑜吓得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孬貨!這麼孬的一個人,怎麼就想不開三番兩次來招惹自己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約摸是快天黑了吧,因為牢裡的光線暗下來了,獄卒們送來了犯人們的晚飯。分給王家女眷這邊的是半桶稀得看不出米粒的粥,半桶粘糊了青菜且顔色暗沉的窩頭。就這,已經是難得幹淨的飯菜了。
姚春暖早有準備,在獄卒放下桶的時候,最先一個将木桶裡的勺子拿到手。
慢了一步的庶出媳婦子張氏撇了撇嘴,“你沒看到這裡老的老小的小麼?也不知道讓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有教養,連尊老愛幼都不懂。”
憑實力搶到勺子的姚春暖充耳不聞,在牢裡還講究這個?那活該餓肚子!
窩窩頭剛上手,一股子掩飾不住的陳年糧食的黴味就撲面而來。
姚春暖窩窩頭放下,然後大勺子使勁往木桶底下挖,給自己裝了一大婉能看得見米粒的粥,見張氏還要逼逼,她搶先一步搶着自己的肚子道,“喏,牢裡最小的這個在這呢。”說罷,她端着粥慢悠悠地回到她剛才坐着的地方。
張氏一噎,見姚春暖不再理會自己,隻能咽下這口氣舀粥去了。
姚春暖端着粥,正打算喝,湊近鼻子的時候,端碗的手忍不住頓了頓。免費的牢飯果然不好吃,這粥稀得跟水一樣也就罷了,怎麼還有一股子酸味?仔細一聞,能聞到淡淡的嗖味。
罷了,這樣的日子以後估計多得是,總得适應的,總不能餓死吧?
想到這,姚春暖自嘲,她這日子,混得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然後一張嘴,喝了一大口粥,完全不敢咀嚼,直接就咽下去了,生怕慢了那麼味道更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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