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麻煩您幫我拿下外套兜裡的煙。”林北河忽然開口。
“你要抽煙?”蕭莫予驚詫。
林北河點點頭:“拜托了。”
蕭莫予一臉嚴肅,“你身上還有傷,正在挂水,你現在居然要抽煙?你不要命了?”
林北河扯了扯嘴角:“沒辦法,戒不掉。”
蕭莫予沉默許久,最終答應了他的請求。
林北河接過煙盒,點燃一支煙,随着煙圈的吐納,胸腔裡壓抑的濁氣也得到了釋放。
蕭莫予看着他抽煙的模樣,微微蹙眉,過了會,他終于忍不住抽走他手上的煙。
“這個沒收,以後不許抽了。”
林北河微微一愣,看着自己被抽出一截的煙杆,露出一絲笑容,沒有反駁。
氣氛一瞬間僵持不下,蕭莫予擺擺手,“既然你沒什麼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林北河微微點頭,“蕭總慢走。”
“都說了,不要叫我蕭總,直接叫我名字。”蕭莫予說罷轉身離去。
蕭莫予走後,林北河眼底劃過一抹複雜。
他坐到床上,看着手機發愣。
圖片中那個笑容溫柔的沈客,不會再回來了。
他忽然意識到,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想到這,林北河的眼眶漸漸紅潤。
他和沈客是同期的練習生,記憶中那人話很少,總是默默的練習,然後離開。
他有着與生俱來的優越嗓音,公司建議他作為專業歌手出道。
卻在他預備出道的時候,突然指着林北河說,“我們一起加油好嗎?”
那時,林北河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後來他才知道沈客和公司簽了對賭協議,條件是他要和林北河成團出道。
就這樣天賦和能力都略有不足的他,跟着沈客一起成為了人氣還不錯的偶像。
沈客出事那天的那天,他剛從外地回來。
回到公寓的時候,屋内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他走進卧室,看見沈客躺在床上,用手握住刀柄,将刀鋒又沒入幾分。
林北河吓壞了,驚呼道:“你在做什麼?”
沈客慢慢睜開眼,眼瞳渙散,沒有焦距。
他看見林北河站在床前,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我以為離開你,我可以自由。”沈客艱難的吐字,“可是,我發現失去你之後,我的世界隻有荒野。”
林北河手足無措的看着沈客,良久才恢複理智,“别再說了,你會沒事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沈客蓦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掌心,留下幾條淺淺的痕迹,喘息着繼續道:“你可以原諒我的無能嗎?因為害怕所以不能坦誠面對自己的心。因為太想逃避,無視你的痛苦。可我明明是想守護你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林北河的眼眸猛然收縮了一下,但表情仍舊保持鎮定,“先别說這些了,你現在需要治療。”
沈客的喉嚨幹澀,他咽了咽唾沫,聲音嘶啞得仿佛破損了一般:“我從來沒有如此渴望解脫,對我來說生存是一種折磨。你能理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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