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紀然說走就走,還未走出半步,季爸爸拉住紀然的手臂,急道:“诶你這孩子……”
“你這孩子!”季媽媽反手關上卧室的門,以季長甯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幾步逼近紀然,“你這孩子,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存心想傷你爸媽的心是嗎?”
紀然沖季長甯使了個眼色,她則正視季媽媽的眼睛:“我沒有,可是爸、媽,你們吵起來,什麼原因都不說,不也是要傷我和甯甯的心嗎?”
“這怎麼能一樣呢?”季爸爸嘴笨,差點被紀然給繞溝裡去。
季長甯瞅準時機,橫插一杠,擠到紀然身邊,兩個女孩肩并肩,将父母分開,四個人不知怎的順勢在床邊坐成一排,季長甯偷偷給紀然豎了個大拇指,說道:“是啊,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不能一次性解決問題,那這根刺會一直懸在咱們心裡,時不時紮一下。”
“媽,你縫衣服時被針紮到不疼嗎?”
“爸,你做飯時被滾油濺到不疼嗎?”
紀然接上話:“甯甯說得對,一下兩下不疼,三下四下還不疼嗎?紮得多了成為繭子,手倒不疼了,可一旦用眼睛看到,心裡不刺得慌嗎?”
季長甯很是直接:“咱們又不是沒長嘴!”
雖然這話從她口中講出來沒有絲毫說服力,但甯姐臉皮厚,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長嘴不就得了!
随着兩位女孩你一言我一語,偶爾來兩句前言不搭後語的勸說,季爸爸和季媽媽的狀态肉眼可見松弛下來。
季媽媽把頭瞥到一邊,松口道:“問你們爸爸,他先挑的事。”
兩個女孩唰的一下轉頭,目光灼灼地盯着季爸爸。
季爸爸:“……”
季爸爸緊張地喝了一口水,咕咚一聲咽下去,幹巴巴說道:“就是,我店裡生意挺好的,甯甯和然然你們都知道,現在我開始做午餐,能忙活到下午,隻讓你們大伯母幫忙怪不好意思的,人家又不收我錢,還要照看蔬菜市場的攤子,太辛苦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妻子,見她依舊沒有回頭看他,季爸爸再次舔舔嘴唇,說起讓他們吵架的導|火|索:“……我尋思,能不能讓你媽媽辭職,幫幫我,以後咱們就經營餐館,等明年把旁邊的店面也租下來,生意總歸越做越好,給自己賺錢,總比給别人打工強點。”
随着季爸爸的講述,季長甯和紀然的表情愈發一言難盡,還沒等她們兩個發表看法,季媽媽冷哼一聲,說道:“我辭職可以,跟你一起做餐館也可以,反正廠裡不缺我一個,但是季洪成,我問你‘以後忙起來服裝定制該怎麼辦’的時候,你怎麼回答我的?當着孩子的面完完整整說出來。”
季爸爸低下頭,短短的指甲不停摳着保溫杯的杯壁,他沉默好一會兒,嗫嚅道:“我說……我說以後掙錢了,管什麼服裝定制。”
嚯!
季長甯和紀然對視一眼,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這這根本就是在季媽媽的雷點上蹦迪,怪不得生氣呢!
季媽媽“啧”了一聲:“聽聽,說的是人話?”
季媽媽做服裝定制并不完全為了賺錢,她喜歡這個工作,喜歡不同的布料、元素不斷剪裁組合成一件嶄新的衣服;喜歡色彩與色彩之間的強烈碰撞;喜歡遇到難題時對知識的渴求;喜歡跟舞蹈學院的孩子們交流時那種很難以言喻的奇妙心情;喜歡對方拿到衣服時歡歡喜喜的誇贊……這一切的一切,使季媽媽覺得,她不隻是在做衣服,更是在完成甲方的夢想。
可提出讓自己不管服裝的偏偏是自诩互相了解的枕邊人。
季媽媽不明白,為何季洪成會如此輕描淡寫,她更不理解,明明是為了賺錢,為了家庭,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她為什麼會生出“我的事業不是事業了嗎”的憤懑疑問。
于是在季洪成想要觸碰一下人台時,季媽媽下意識死死抱住自己的人台,那僅僅一個的人台上,有一塊塊布料組合起來的夢境,彩色珠針是夢境上點綴的星辰。
有她的心血,有她能抓得到的未來。
“爸爸,是你錯了,”出乎意料的,竟是紀然先開口,她坐在季爸爸身邊,聲音平淡卻笃定,足夠有穿透力,“你和媽媽是夫妻,所以是一體;你和媽媽是兩個人,所以是不同的個體。”
女孩認真與爸爸對視:“你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利要求媽媽放棄設計,更何況——”
季長甯握住媽媽的手,接着紀然的話說道:“更何況,媽媽喜歡設計。”
“媽媽喜歡設計。”
短短一句話,區區六個字,如一雙無形的手,撥雲見日,重見光明。
季媽媽情不自禁将目光放在人台上,剛剛她抱了一下,上面的布料已經有些褶皺,掉在地上又被撿起來的彩色珠針亂七八糟插在人台上,醜醜的,沒有一點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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