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珏握拳抵在嘴上,輕咳了聲道:“還早呢,皇後睡吧。”
說完就披上外衣下了床,文阿瑤以為他要走了,卻發現他隻是坐在了桌前,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文阿瑤盯着他背影看了一會兒,他動都不動一下,她本來還想提醒一句夜深露重,小心着涼,話到嘴邊還是被她咽了下去。
算了,建安帝又不是小孩子,況且她實在困倦,今日心神耗費過大,此刻她隻想睡覺。
赫連珏将杯中涼水一飲而盡,怔怔的坐着。他沒在皇後臉上找到任何破綻,這不但沒讓他徹底心安,反而更加懷疑了。
若皇後不是假扮的,那就隻能是她在做戲,可做戲做到這種程度,她也是厲害。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簡單,赫連珏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試探的法子。隻不過要再等幾天了。
赫連珏再次回到床上,兩人相安無事的共渡了一夜。
翌日,文阿瑤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紗窗撒了進來,映在層層帳幔上,平添了幾分柔和。
她翻了個身,看着空無一人的身側發了會兒呆,神思清明了才喚景之進來。
景之滿臉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昨夜娘娘葵水突至,本以為皇上會去别的娘娘處,沒想到還是在重華宮睡下了。
這足以可見皇上對娘娘的重視。假以時日,娘娘定然有望生下皇上的孩子,最好是個皇子,将來再封為太子,如此一來,娘娘的地位也就更加穩固了。
想到這,景之忍不住輕笑出聲,惹得文阿瑤狐疑的看着她:“什麼事這麼高興?說來讓我聽聽!”
景之嚴肅了幾分,喜色猶在,她低聲道:“娘娘,皇上回來後第一個寵幸的就是您,您難道不高興嗎?”
文阿瑤搖了搖頭道:“你忘了嗎?本宮身子不方便,無法伺候皇上!”
景之道:“婢子知道,但您看皇上并未離開,想必皇上心裡還是有娘娘的一席之地的。”
文阿瑤:你家皇上隻是想看我的臉上有沒有披着一層人皮而已,别的,你想多了。
景之就是這點不好,總是透露出一股蜜汁自信,總是能從一些她拿着放大鏡都找不到的細枝末節裡提取出一點信息,還往往都是好的信息。
她想問她,天真的孩子,你是忘了建安帝曾經給你主子造了什麼謠嗎?但憑這件事,就足以證明建安帝并不喜歡原主。
不過,她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莫可名狀的嗯了一聲,就讓她自己慢慢發現吧。
*
太極殿内,剛從早朝下來的赫連珏,正看着從邊關八百裡加急送來的戰報,這是周舜親筆所書,信上直言他懷疑軍中與朝中出了奸細。
周舜說北涼幾乎擁有了未蔔先知的能力,無論他們采用何種方式攻城,北涼總是能夠輕松化解,屬實不正常。
這個想法,他當初也想到過,隻是他沒想到朝中也出了叛徒。
周舜既然說了,想必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他的朝中已經不幹淨了。
奸細,會是誰呢?
赫連珏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可以直接接觸到作戰計劃的那些人,都是鐵骨铮铮的漢子,一個個上了戰場都跟不要命似的,能多殺一個北涼士兵就決不會少殺一個,誰都不像與北涼暗中勾結之人。
而朝中,說到朝中,赫連珏幾乎有長達一串的懷疑名單。現在朝中有接近一半的臣子,是先帝在世時封的。
當初奪嫡之戰中,這些人就是暗裡支持雍王赫連珒的,如今赫連珒雖被囚禁,永無翻身可能,但難保這些人不會存着狼子野心。
赫連珏提筆将那些可疑的人寫在紙上,盯着那張紙看了許久,為首的,便是皇後的兄長文如鶴。
文如鶴當初也是暗地裡支持雍王,就是不知他如今是怎麼想的,再加之皇後不合常理的舉動,赫連珏很難不懷疑文家。
若說這天下想要他赫連珏命的,皇後絕對是第一人,若不是她有把柄在他手上,恐怕他早就死了。
“蕭辰。”赫連珏将那張名單疊好,喚出蕭辰遞給他,順便解釋道:“去查查這些官員,看看這半年來他們有何異常。”
蕭辰浏覽了下紙上的名字,應聲道:“是!”
蕭辰接了任務後就離開,殿内又剩下赫連珏一人,望着堆積如山的奏折,赫連珏隻覺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總算是能體會到母後的辛勞了。
“陳清!”赫連珏朝外喊了一聲,急促而又不淩亂的腳步聲漸近,“皇上,有何吩咐?”
赫連珏擡起雙手搓了搓臉頰,狀似随意問道:“皇後在做什麼?”
陳清一愣,皇上沒讓他去看皇後啊?他不知道皇後在做什麼,隻能茫然道:“這,奴才不知,奴才現在就讓人去重華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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