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即将過去,領主開始短暫的回憶他的一生。
“羅德,你覺的對騎士來說,什麼最重要?”
“是信念。”
“對騎士來說,是的。”
北地大公的領地有一位800歲的神賜騎士,那是羅德的老師,也是北境、那怕全國年齡最大的騎士了,上一位年齡最大的在1000歲時自殺了。
“羅德,騎士之路來自獸人,他們與自然萬物搏鬥,以生存為信念,突破神賜。”
“老師,那我們也以生存為信念嗎?”
“是也不是,我們的信念很少以生存為目标,但我們卻是這個世界生存最好的種族。”
“比老鼠和蟑螂都多嗎?”
“啊?哈哈哈,人可沒老鼠或者蟑螂多,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羅德。”
老騎士的信念是生存,北地的主旨永遠是生存,這裡的環境太惡劣了,人類發源于此,為了生存,才一點一點向外擴張。
兩月後,那位老騎士自殺了。
沒人為他哀悼,因為公爵領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活的不快樂,死亡隻是解脫。
……
那年,老國王發動了開闊領地的戰争。
“羅德,你是領地裡最出色的,你應該留下來,去了戰場就再也沒有機會成就神賜了。”
中年男人的眼神滿是挽留,羅德看着旁邊隻有自己肩膀高的弟弟,弟弟沒有騎士天賦,去戰場隻有一個結果,死亡。
弟弟綠色的眼睛裡滿是恐懼,羅德摸了摸他的頭。
“我去吧,父親,我能行的。”
就這樣,20歲的羅德,年輕的聖刃騎士,帶着一位剛升超凡的騎士侍從,在夕陽下踏上了茫茫雪路。
“你叫什麼?”
“我叫肯特。”
“為什麼跟着我?待在公爵領成為一個小隊長不好嗎?”
“您是位真正的騎士,我信仰騎士之道。”
是嗎?羅德不知道他是不是騎士,騎士誓言是那樣的神聖,人一靠近,就會被灼傷。
……
巨大的營帳裡,國王頭頂的王冠閃閃發光。
“起來吧,我欣賞你,羅德,你可以向我宣誓,從今天開始,你隻效忠于王室。”
天才、有志氣的傻瓜、國王的走狗。
這是羅德在軍隊的稱呼。
可惜,參加軍隊的貴族子弟,大多都是家族不要的廢物,他們在軍隊裡縱情享樂,國王也不會給他們任務,畢竟吃喝玩樂才幾個錢,别霍霍軍隊就行。
羅德史塔克,國王的二把手,貴族眼裡的肉中釘子,士兵眼裡的正義長官。
隻是,這畢竟是貴族的世界。
……
一場背叛來的那麼突然,卻又沒有絲毫意外。
獸人的刀很鈍,砍破的傷口才更加可怕,他躺在地上,胸骨被翻了出來,不出意外,他就要死了。
上天終歸是給他留了一條活路,旁邊的肯特醒了,他将羅德的盔甲卸下,用盾牌當雪橇,像蛆蟲一樣,蠕動着将他從屍山血海拖回了營地。
在國王的帳篷裡,他遇見了默文,還是黑發的默文。
兩人得救了,羅德成了英雄。
那些貴族子弟,在那場背叛裡幾乎都死了,活下來的都成了新的領地貴族。
這是國王的清理行動,世界不需要那麼多領主,聰明的、運氣好的才能成為領主。
沒人能上過戰場後再突破神賜,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戰,打破了羅德的信念,打斷了肯特的騎士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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