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泥丸宮退出來,絕非寵渡本意。
得到心神的加持後,小金娃恢複了本有的威勢,明顯能再多扛一些時候了。
想來妖性雖無智,亦通“趨利避害”之本性,加之剛被重創一回,故而蟄伏潛藏,靜待小金娃式微,暫時再無什麼大的動靜。
不過,小動作卻是愈演愈烈。
暗裡的侵蝕,較以往來得更為兇猛。
就在先前,那座金山已被完全同化。
當下直面妖性的,隻能是小金娃了。
寵渡此刻的觀感十分奇妙,能見泥丸宮中各種景象,卻無法左右小金娃的行動,仿佛這娃娃隻是一件容器,心神寄居其中無妨,但若想控制它卻是不能。
小金娃外面,罩着一圈金光。
在光罩的底部,與血紅山體相接的弧面,則被妖性蠶食着,細聽之下,猶有微不可察的咀嚼之聲,像是一隻血蠶正津津有味地啃噬桑葉。
長此以往,并非良策。
寵渡下了判斷。
這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而小金娃那邊,出于與妖性之間那種天然的對立,也做出了反應,不等寵渡回過味兒來,度一層金光把人裹着,強行将他迫出體外。
妖性,也未加攔截。
于是,心神就此被甩出了泥丸宮。
與此同時,寵渡在草棚裡醒過來,當即一陣幹嘔,卻又吐不出什麼東西,反而騰起一股餓感;頭腦也昏昏沉沉,隻能維持基本的思考。
踢小爺出來幹嘛?
心神不在,小金娃如何頂得住?
又能撐多久?
眼角餘光中,晃見唔嘛不知幾時溜出虎皮袋,正縮在牆角盯着自己,連身上的毛都奓開了,寵渡脫口就道:“你個憨貨,哆哆嗦嗦見鬼——”
話音未落,寵渡也愣住了。
這是自己的聲音?!
幾時變得如此沙啞?
嘴裡鼓鼓的塞了什麼?
不由自主地,寵渡卷起舌頭貼着牙槽捋了捋,登時從地上一躍而起。
牙齒怎麼變得這麼尖?
連耳朵也長了?!
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寵渡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變成了什麼鬼樣子,急着找水來照照,怎料剛屁颠颠跑到屋外,不免又是一驚。
田野,是猩紅的。
山林,是猩紅的。
夜空,是猩紅的。
月盤,是猩紅的。
連月光都是紅的。
擡眼所見,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這……就是妖化麼?
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
到底免不了這樣的結果。
真他媽的!
寵渡沮喪,又慶幸。
因為有小金娃鎮守泥丸宮,所以這次的妖化其實并不徹底,頂多算個“初步”;若不然,自己現在哪兒還有機會發牢騷?早失去神志,變成不倫不類的怪物了。
但妖性隻是暫受壓制,遠未根除。
且自己這副模樣,該如何見人?即便眼下還沒發瘋,隻怕也會被山下的雜役當作怪物,群起而攻之。
難道小金娃強行送心神出來,就是為了讓自己想辦法化去這副妖怪容貌,恢複本來面目?
就算是,又該如何解決?
……
興許是還不怎麼習慣,舌頭不自覺又抵在了尖牙上,寵渡靈光乍閃,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麼尖的牙,還能用來幹嘛?
當然是咬穿皮肉咯。
化解妖容的方法,也呼之欲出了。
喝血。
這是目前最為合理的解釋。
原來并非什麼饑腸辘辘,隻是嗜血的欲望在作祟。
不過,好在沒說必須喝人血。
獸血,不也是血麼?
就算最終免不得要喝人血,那也是以後的事了,并非當下之急。
說幹就幹,寵渡本也不是那矯情的人兒,既已落到這步田地,就不用再有那麼多顧及,索性就喝上兩口血,看看能不能将這副妖容化去。
要取獸血,隻能入山。
臨行之際,寵渡回望草棚。
那雙目中,射出濃厚的野性。
“唔、唔嘛……”唔嘛感受着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渾似個戲精一般,縮身擡腳,眼睛瞪得一大一小,明顯害怕成為寵渡嗜血的第一餐。
“你個夯貨也配?小爺還嫌你味兒大哩。”寵渡一臉沒好氣,轉而鄭重其事,“自己藏好,等我回來,要是被人發現捉了去,小爺可沒本事再把你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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