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憶手指在馬車車廂内不停摸索着,趙隸棠拉過他解釋道,“長憶,你身子現在還滾燙着,恐怕是又生病了,不要亂動了,乖乖蓋好被子,聽話!”
“棠哥哥,我隻是想要我的花燈……”小人兒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努力睜大着眼睛在強忍淚水。
“長憶,你聽我說,先不要哭,好嗎?”
小人兒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随後點點頭。
趙隸棠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對那個破爛花燈這麼依依不舍的,但是小人兒現在遠離了從小生活的地方,内心肯定是害怕慌亂的,他耐下性子道,
“剛才我出去查看的時候看到了城内的侍衛兵在四處巡視,雖然不是帝都城來的禁衛軍,但是他們突然開始搜城肯定不是沒有緣由的,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能理解嗎?”
小人兒忍着淚水點頭。
“我回去找你的時候你睡着了,身子滾燙,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怎麼也叫不醒,正巧侍衛兵在客棧樓下盤問,我心裡着急就直接抱着你從客棧後門走了,所以沒來得及看你床上還有沒有别的東西,那個花燈估計是留在客棧裡了。”
小人兒能聽明白個差不多,知道趙隸棠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是他心裡還是很傷心很傷心。
那個花燈,他很喜歡的。至于為什麼那麼看重,算是,他對自己過往歲月的一種情感寄托。
也是對送他花燈的那個人的一種寄托,畢竟,就這麼離開了,說不定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可是現在,連這點寄托也沒有了。
趙隸棠道,“好了,别想了,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再多绐你買幾盞,好不好?”
祁長憶輕輕點點頭,自己乖乖躺回了厚厚的被子底下,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頭深深的埋了進去,任由眼淚自己冒出來。
馬車在疾馳着,往距離較遠的一處比較大的城駛去。
趙隸棠擔心着祁長憶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裡風寒露重,害的他受了風寒,還是因為什麼别的陳年舊疾,這麼燒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得去大的城鎮找個郎看看才行。
現下把所有能蓋的東西全部給小人兒蓋在身上,還是能感覺到被子底下在不住抖動的小身子。
又疾馳了一天後,馬車終于抵達了某個規模比較大的城鎮。
—踏進城内就能感受到這裡明顯比之前的小鎮繁華熱鬧的多,但是跟帝都城自然還是沒法比。
将祁長憶安置好後,趙隸棠命馬夫幫忙出去尋找城最好的郎過來,然後自己守在床邊。
門邊突然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來,難免讓人神經一緊。
趙隸棠走到門邊幵門,一個黑影就迅速閃了進來。
武泉氣喘籲籲,他一路追趕趙隸棠他們還用了些功夫,但幸好路線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所以他很快就趕了上來。
趙隸棠見隻有他一人回來,眉頭皺了皺,“其他人呢?”
武泉道,“将軍放心,都沒事,隻是我們先前走散了,其他人會不停歇的直接趕去和軍隊彙合,我來接應你們。”
趙隸棠趕緊把他帶到床邊,“你先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武泉見躺在床上的小人兒雙眸緊閉,臉色慘白如紙,身子卻滾燙的吓人。
“将軍,必須要趕快救治才行啊!屬下早就說過,殿下的身子虛弱的不像樣子,隻怕很難将養過來了,現在看來,恐怕情況還要更糟一些……”
正說着,馬夫帶着郎也回來了。
郎是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走起路來腿腳都有些不便了,卻是這座城最好的郎了。
老郎進門後不急不忙,看出滿屋的人都非等閑之輩,卻絲毫不感興趣,徑自走到床邊替祁長憶把脈。
把脈把了很久,老郎終于摸着胡子眯起了眼睛。
“哎,這小人兒年紀不大,怎麼身子糟踐成了這幅樣子,裡面早已經千瘡百孔了。該是遭遇了什麼毀天滅地般
的打擊之後,身心都受了很大的損傷,再加上些痛及内心的外傷,現在就是靠着口氣吊着了,怕是回天乏術喽!”趙隸棠聽了這話拳頭不自覺的握緊,直接上前揪起了老郎的衣領,“你說什麼!什麼回天乏術!你現在就要把他治好!”
武泉趕緊把自家将軍拉回去,“将軍,他說的沒錯啊,您就是讓誰來看,都是這麼個結果啊!”
趙隸棠又何嘗不知道!
他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床上躺着的小人兒異常安靜,臉龐白皙,美的不可方物。他才年方十,就經曆了别人一生都可能不會經曆的痛苦,所以才會這麼急着想要結束這短暫又漫長的一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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