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就是沒有道理的事情。或許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便遭了你的道,再無法自拔。”
李贽沒告訴阿梨,他早見她純情天真又可愛的樣子,就想将那花枝上明豔的花苞摘下。察覺她傾心于他時,心裡頭既快活又得意,隻想她的眼睛裡心裡都隻有自己。
若她當真為他尋死覓活,他或許也不屑一顧,可終于淪落到求不得的境地,方才抓心撓肝,輾轉求思。也曾動過利用身份從郡守府搶人的歪心思,可肩頭身負另一重重任,并不能當真肆意行事……
“待查清陸甫的賬,你阿兄便可以出獄。我早有些等不及與你成禮,可此事進展卻并不順利。他狡詐如狐,并不會輕易留下把柄和蛛絲馬迹。”李贽俯首噙了阿梨的耳珠,她手下,心髒的位置如鼓擂,比之前更劇一些,氣息也有些不穩。
“陸郡守有一個姨娘姓岑,時時幫他盤賬,對她極為信任。我每回在岑姨娘房中學理賬,不久嚴先生便會來……”阿梨憶起那些日子處心積慮引逗嚴琰,還有些心有餘悸。
李贽眼前忽而一亮。他在臨州數月,但陸甫為人極其小心謹慎,旁人自難将手伸進陸甫的後宅。他府上有出身顯赫的夫人,中饋自然不至于落到一介妾室手中。那這位岑姨娘又做的是什麼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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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千鈞一發
隔日,阿梨百無聊賴,央李贽買了針線和布匹回來。
她的女紅做得不算好,但轉眼秋至,李贽仍穿着夏日單衣,翻看他的衣櫃裡頭,也并無幾件衣裳,故而有心想為他做一件禦寒的冬衣。
陸甫先前養着她,一心隻想将她養成個以色侍人的玩意,琴棋書畫歌舞都有涉獵,但自然沒必要教什麼針黹女紅。
是以阿梨的針線活兒做得十分勉強,但第一次給李贽做針線,時間也寬裕,隻打算慢工出細活,一針一線對得齊齊整整,勝在細緻精心,看着也有模有樣。
這日李贽出門,她端了針線簸籮坐在南窗下,仔細縫着袖口,窗棱上忽反射過一道強光。
阿梨停住手下的動作,看了一眼更漏,離李贽往日散值的時辰還早。細細聆聽一時,并未聽到其他任何動靜。
宅子裡有人悄然闖入,卻并非李贽。
阿梨心頭一縮,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她将剪線的細銀剪攥在手中,迅速起身,攀着牆邊的條案,爬到了靠壁的衣櫃頂上。
臨州的房子大多老舊,且并不砌磚房。因為每年夏季的洪水,臨溪一側的山坡泥土會泡得松軟,甚至地面出現沉降和塌方。磚房太重,沒幾年牆壁就會裂縫,繼而垮塌。
是以除了官府的宅邸,尋常人家多是木結構的老房子,因着用的榫卯,不會輕易垮塌壓到人,有時即便地基陷落下去,房子三年五載也不會輕易倒掉。
闆壁若用不起純木頭,還有人用竹蔑糊上厚厚一層混雜了稻草、粗糠的黃泥充做牆壁,也能遮風擋雨。
李贽這房子底下是木質的闆壁,但房梁上頭那部分便用的是加了竹蔑的土牆。阿梨初初爬上去,完全沒料着那衣櫃頂上生了厚厚一層灰。撲起的微塵嗆得她險些打了個噴嚏。
透過木闆中間的細縫,她望見隔壁地面上挪動的黑色影子。
周遭安靜得可怖,阿梨捏着鼻尖,強忍住嗆咳,過了好一陣,方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将喉鼻間的不适壓了下去。
吱呀一聲,似風吹開了門扇。雖然看不到那突然闖入的人,阿梨卻知道有人悄然進了屋子。
她将身子緊緊靠牆蜷着,身上微微戰栗,連呼吸都屏得極輕。
來人似潛入的貓,沒有發出半點動靜,視線梭巡過狹小的房間,停留在南窗下的針線簸籮上。
他伸出手摸了摸阿梨坐過的杌子,察覺上頭還留有餘溫,撚着手指,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而後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抽刀出鞘的鋒利摩擦聲似锉刀磨過脊梁,阿梨心中知曉這回自己或者兇多吉少,反而鎮定了下來。
那人檢視過床底、立櫃、屏風後,而後一掀短杌,攀着條案往上頭看。
那人戴着半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阿梨猛地一吹氣,塵土揚進那人的眼睛,趁着他閉眼躲開的那一刻,她手中的銀剪劃出,卻撲了個空,而後從櫃頂跳下,借着床帳的緩沖,堪堪站穩腳,身後的長刀已如影随形,帶着劈山裂海的氣勢,往阿梨頸項間砍下。
生死攸關,阿梨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側身躲開他的攻襲,一頭撞開床邊的窗扇,反手在窗台上一撐,人已經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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