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這樣一個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壞”出了邊際的人,可能随時都會拔出一把刀來,是千萬是不能招惹的。而能跟這麼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人,不管成績再好,都絕對算不上一個好學生。
有些人走遠了方敢回頭看,目光在喬景行和那個小混混間來回遊走,打量着穿着校服背着書包的喬景行,内心不由感歎連校長都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
就像張晗說的那樣——“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
是怎樣的?張晗沒有說。
也許她自己也不清楚,亦或是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去表達清楚。她隻是覺得失望,覺得有些事情跟想象中不一樣,她甚至感到了一種由白轉黑,由天上到地下的強烈落差。
林眠沒有說話。
在初始的驚異漸漸平息後,她發覺自己的内心竟漾起了一絲絲欣喜。那絲欣喜如漣漪蕩開,層層疊疊,很快就充斥了心間,變成豐盈的歡喜,滿地就快要溢出來——
林眠感覺喬景行突然真實了,真實到無限接近,真實到她伸手可以觸摸,移步可以接近。
就好比一件絕美無雙的藝術品,放在博物館擦的通透的玻璃櫥窗内,于燈光的投射下熠熠生輝,無論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完美無缺。而她隻能站在櫥窗的另一邊,站在千萬參觀者的中間,于日複一日的沉默間明了,這将永遠是她不可亵渎的仰望。
林眠知道這樣的比喻并不恰當,但如今,她分明見到了那完美釉面上蜿蜒而上的裂縫,也分明在一片唏噓聲中覺察到了自己心底那不為人知且異于衆人的歡喜。
她竟是樂于見到這一幕的,樂于見到他一直以來的“好學生”形象龜裂生瑕——原來他也是有缺點的,所以他不再是櫥窗裡那隻可遠觀的遙不可及。他沾了塵埃,接了地氣,終于變成了眼前真實可見的觸手可及。
所以,對于喬景行有個當“混混”的朋友,林眠并不覺得難以接受。讓她略感意外的,是喬景行似乎對自己形象的崩塌毫不在意。
也是,他如果在意,就不會在放學的時間點跟那人站在巷口聊天,更不會明知有很多人在看他們,還面不改色地繼續跟人相談甚歡。
林眠從沒當過“官”,也沒體會驗過做品學兼優的優等生是什麼感覺,是以她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喬景行不努力維護下自己“為官”的正面形象。尤其他還在學校的學生會裡擔任職務,如果說這種結交校外社會人員的事情被人告了老師,肯定是對他不利啊。若因此丢了“官”,林眠覺得還是有點可惜的。
可她沒想到的是,更讓她覺得意外和可惜的事情還在後面。
喬景行帶着傷回學校是幾天以後的事了。
那天的陽光非常明媚,下午第一節是地理課。地理老師在黑闆上全身心投入地畫着中國地圖,全班大部分人都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周峰突然在後面使勁戳林眠的背,正在打瞌睡的林眠一個激靈,以為是老師點她名,瞌睡蟲瞬間被吓跑,差點就直接站了起來。
待發現老師還在面對黑闆專注地修改着祖國複雜的海岸線時,林眠不由氣結,立馬轉回頭瞪周峰。卻見周峰好像很激動,不停地往走廊的方向指,示意她看。
林眠不明就裡地看過去,也一下怔住了。
太過明媚的陽光迷了眼,林眠瞬了瞬目,複又看過去,确定那個正從樓梯口慢慢走過來的人确實是喬景行。
他好像有些不對勁,走得那麼慢,頭也垂得那麼低。林眠莫名緊張起來,在一下快過一下的心跳聲中,她看着喬景行一步步地從樓梯口走近。
他走過長長的走廊,陽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影,時明時暗。
待走的近了,林眠終于明白他的不對勁來自何處。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捂住自己差點就控制不住的驚呼聲——喬景行看起來那樣的狼狽。他淡藍色的短袖上全是斑斑的污漬,右耳下有一道明顯的血痕,傷得又深又長,一直延伸到衣領裡,而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有多處擦傷……
他怎麼會成了這樣,又怎麼會在上課的時間就這樣出現在學校裡。
心亂如麻間,林眠瞥見一個人影突然從班級的後門竄了出去,然後攔在喬景行面前,将一件男生的校服外套披在了他身上,幫他擋住那些醒目的傷痕,也擋住那些探究的目光。
林眠看清了,那個人是許諾。
許諾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正無聊着,就看見靠走廊那組的人一個兩個地都勾着腦袋往窗戶外面看,便也好奇地跟着瞄了一眼。這一瞄不要緊,他的一句“我艹”幾乎就脫口而出了,想也沒想就撈上椅背上的校服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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