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義成聞言微微一愣,接着仰天長笑,聲音振聾發聩,直沖雲霄,就連飛過州府上空的一排飛鳥,都被聲音震的偏離了軌迹。
“馮公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裡面請!”趙桓側身,請馮義成進入公廳。
二人分主次坐定,馮義成是征戰一生的宿将,南征北讨見多識廣,而趙桓雖年方不過十六,但身體裡卻裝着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一些新奇的想法層出不窮,一老一少倒也相談甚歡。
趙桓和馮義成不約而同的沒有提起昨晚的事,就算馮義成再寵愛這個庶出的小兒子,也不會因此得罪趙桓。
“殿下仁德,向百姓傳授種痘法,解救我嶺南百姓于倒懸,請受老夫一拜!”說着說着,難免提及最近的瘟疫,馮義成說着起身就要給趙桓行大禮。
趙桓哪裡敢讓這個快六十的老人給自己行禮,急忙起身道:“馮公不必多禮,都是我大周的百姓,本王有責任......”趙桓還未說話,隻見馮義成緩緩擡頭,竟有兩行清淚劃過他滿是溝壑的黝黑臉龐。
“馮公......”趙桓不明所以,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老夫失态了,”馮義成擦了擦眼淚,道,“殿下有所不知,老夫幼年時,嶺南亦遭過一次天花瘟疫。當時的慘狀是如今的十倍不止,少說有數十個州縣死成了絕戶!”
“而老夫的母親,感念蒼生疾苦,下令州府開府庫赈災,母親自己也親自施粥熬藥,如此仁德上天卻不願放過她,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染上了天花。”
“當時老夫不過幼沖,卻也知孝道,本想侍奉母親左右,卻被父親攔下,隻能隔着重重帷帳,聽着母親日夜哀嚎,每每想到此時,恨不得代母受罪!”
馮義成說的動情,聞者無不落淚,他收攏了情緒後,繼續說道:“最後,母親承受不住病痛折磨,抽出家父的佩劍,将自己身上因天花潰爛的皮肉一一割下,血流盡而死......”
“所以老夫這一拜,不光是為我嶺南百姓,亦是為家母,請殿下不要推辭!”
趙桓聞言歎了口氣,隻能規規矩矩端正做好,看着馮義成行大禮,趙桓感歎不愧是出身名門的宿将,動作如行雲流水,有闆有眼,禮節方面完全不輸他這個出身宮廷的皇子。
“馮公真是仁愛忠孝之人呐!”趙桓說道。
“不如殿下仁德,”馮義成笑道,“方才殿下說了,既是我大周百姓,殿下都要對其負責。所以老夫想問問殿下,為何不将此法授予我廣州百姓?”
趙桓面色大窘,說實在,邕州才是他的基本盤,因此并沒有向其他地方推廣種痘法的念頭,不過既然馮義成問了,自己也不好拒絕,隻能喚劉知遠奉上一個小冊子。
這是趙桓親自主筆的,本來要在整個邕州的百姓裡推廣,裡面寫了一些關于種痘法的具體事宜,同時一些在嶺南常見的病災,比如血吸蟲病,預防的方法也寫在了裡面。
馮義成如獲至寶,細細研讀的一個多時辰,其中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疑問,趙桓也是不吝賜教。
“多謝殿下,”馮義成将小冊子合上,他本想将小冊子交給親衛保管,仔細一想有些不妥,于是解開衣衫,貼身收藏。
“聽聞殿下還在邕州訓練的一批親衛,能否讓老夫開開眼?”
“當然,馮公若是能指點一二,最好不過了!”趙桓眼前一亮,馮義成是上過戰場的老将,肯定能提出一些意見。
邊走邊說着,二人又移步來到校場,八百親衛早已嚴陣以待,在何健的統領下,開始自己平日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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