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曹……”
聽着後方單吉的焦急叫喚,逞怒而去的窦弼豈會給單氏衆人半點追上的機會。
他與連霓裳都有傷在身,不是全盛之時,倘若隻是在外面遇害的三十九名單氏鄉騎便也罷了,現在單氏莊園中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人喪命在邪祟的惑亂中。
以他與連霓裳的見識,均無法從中摸着多少邪祟深淺,知道此事萬萬沾染不得,方才便通過密語交流想要脫身了。
刻下帶着殷、連二人的倉皇而逃,欲要沖破敵陣的離弦之箭也似。
眼見着将要擺脫此地的危機。
離開莊園大門。
殷水流倏地面色大變的連連叫停道:“窦君,且慢,門外相較别處,更顯恐怖,從這裡徑直穿過去,恐生事端。”
即便他不出聲阻止,窦弼業已感覺到了幾分兇險,大日煌煌的羲和術對于藏在黑黢黢中的陰祟,感應得尤為敏銳。
而且視野前方的霧氣騰騰實在是太過詭異。
僅僅隻是一牆之隔。
與薄如輕紗地彌漫在莊園中并不妨礙燈火映照的宿霧不同,牆外的大霧蒙蒙已經完全籠罩住附近的山野夜色,在一片白茫茫間盡數遮去了所有景物的輪廓。
縱使是懸挂在中門外的兩排紅彤彤燈籠,也僅餘下恍惚欲滅的幾許燈色。
“我們好似走得有些晚了。”
窦弼帶着殷水流停在了距離中門不遠的道中,面色凝重的望着以堅固厚實的門牆為線,裡外截然不同的兩種霧氣形态,知道一旦貿貿然進入濃霧當中,極有可能會引發出一些不可預測的風險。
又躍上近處的屋檐上,向着連綿起伏隔斷莊園裡外的牆線望去。
面色不禁愈發陰沉。
“不止是這裡,其他地方也如是,隻怕此時的單氏莊園,已經被藏在暗中的妖邪施法團團圍住了。”
不等窦弼從屋檐上下來,詢問殷水流看到了什麼,趁着他們如此停在道中的當口,單氏衆人已經從後方追來。
單吉上前連連作揖賠罪。
“請右曹息怒,暫且寬限一些時間,老朽這便讓人馬上徹查此事,倘若那個嫁禍給殷郎君的賊子,此時此刻還在莊中,單氏必會盡快給殷郎君一個交代。”
殷水流恍若無聞,他的注意力盡在大門方向。
窦弼瞥見他的陰沉神色,知道能将他與連霓裳救下甲醜船的殷水流,不會在此時此地無的放矢。
他在這種局面下一時進退維谷,隻能裝模作樣的躍下大喝。
“單翁,并非是我要故意為難你,半個時辰的時間,你将蔔裡殺人案的真兇交到我面前,我便當此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不再說些什麼幫忙誅除邪祟的言語。
因為真的做不到。
單吉聞言卻是不由得暗暗叫苦,窦弼給的時間實在太短,隻是現在哪裡還有其他選擇。
雖然彼此都是八品官身,但是晉室上下誰人不知繡衣台門下位卑權重,單吉豈會随便去惡了一個出身于豪門大族的繡衣右曹使者。
“好。”
他咬牙應下,将偵查真兇的事情,交由長子單晖負責,由熟知此案的烏寬從旁協助。
單晖當即吩咐關閉所有莊門,敢于離開者,格殺勿論。
再在離開前,移步到殷水流面前詢問道:“不知殷郎君在割下單毛頭顱前,可從他的口中問出一些什麼消息出來?”
殷水流搖頭道:“不曾……”
還不等他再編造幾句假話,遠處又傳來單氏族人的高呼聲:“這邊廂又出事了。”
窦弼揮手道:“你們自去查看,這半個時辰不要來打攪我們,也不要随意拿一個族人出來頂罪,否則到時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單吉隻能應是。
待得單氏衆人離開道中,連霓裳将目光從門口方向移開,乜眼望來問道:“你見着了什麼恐怖之處?”
殷水流的左眼所見,與他們并無多少區别。
右眼見着的,卻是在大門外面的燈籠照耀下,一縷縷邪異黑霧從地底無端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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