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望着漆黑的四周,然後摸索着、按照記憶中的方位回到了樓梯處。
伸手一摸,樓梯竟然還在。
林也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他之前,似乎是爬上了一座八角樓,來到了樓頂。
四周一片漆黑,景象似乎是改變了,但是樓梯還在。
林也隻思忖了片刻,便摸上樓梯。
擡頭看,高高的螺旋樓梯頂上,似乎有一點點光亮。
那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光點。
看起來非常高,如果正常爬樓梯的話,估計要爬很久。
尤其是,人在夢中,行動能力會受到莫名其妙的控制,總會有一種努力但又使不上力的感覺。
咦,不對,這又不是我自己做夢?
林也爬上樓梯,站在台階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冥思了片刻,然後心中默念道:
“起——”
他用盡全力,猛然向上一跳,整個人,竟如同一顆炮彈一樣,拔地而起。
他在數息之間,竟似躍起了數百尺高!
頭頂上,拳頭大小的光點,急劇放大。
最終,他一頭從光圈裡沖了出去。
四周,立刻變得明亮起來。
他縱身跳到了一座大廳裡。
大廳的面積不大不小,擺了六七張桌子,桌上坐滿了食客。
八角樓,他還在八角樓中。
八角樓内的食客,聞聽到動靜,齊刷刷地回頭看來。
看到林也,好多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微微一變。
那神情,分明竟是認得他!
林也見狀,大感奇怪。這些人他看起來都很陌生,但對方怎麼有好多都像是認識自己?
這座大廳,四周八面牆壁上都有窗戶。窗戶之間,挂了許多盞燈籠。甚至大廳頂上,也挂着燈籠。
室内燈火通明,窗外一片漆黑。
六張圓桌,環繞着大廳中央的樓梯。圓桌上擺滿了盤子。
盤子裡,盛滿了各種肉食。
這些肉食,千奇百怪,而且全都是腐爛或者半腐爛的。
最誇張的是,有的盤子裡盼着一條蛇羹。蛇身是半腐爛的,還帶着些油炸的焦黃。但盤踞在中央的舌頭,竟然還在動,探着腦袋往外吐着信子。
一隻烤乳豬,表面金黃,内裡卻是腐爛的,不斷有蛆蟲從乳豬的肚子裡爬出來,爬到盤子上、爬到桌面上。
在座的食客,手裡拿着筷子,望着桌上的“美食”,但誰都沒有下箸。
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欲望驅使着他們去享用美食,但是殘存的一絲理智卻在告訴着他們,桌上擺着的,全都是臭肉。
一個小男孩用筷子夾起一塊金黃焦脆的烤乳豬放入口中,隻嚼了兩口,臉色便是大變,張嘴“哇”的吐了出來。
餐桌上,唯一色香味勉強俱全的,便是那隻烤乳豬了。另有幾個食客,同樣将筷子伸向了它,但一看小男孩吃後的模樣,這些人全都臉色一變,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途。
而那些始終都沒有動筷子的人,則是悄然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望了林也一會,突然開口說道:“林家少爺,你也來了。”
聽到“林家少爺”四個字,在座的五十多人,全都齊刷刷地扭轉頭,看向了林也。
很顯然,他們都知道,“林家少爺”是誰。
看到這一幕,林也瞬間明白過來,問道:“你們……全都是洋縣的百姓?”
衆人聽到林也的話,互相對視了幾眼,然後紛紛點了點頭。
他們這些人,有的人互相之間認識,但大部分人都是不相識的,或者隻有一面之緣。
林家是洋縣首富,十多年來都是洋縣百姓口中的談資,對“林家少爺”,他們即便是沒見過,也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互相确認了身份後,整座大廳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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