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門檻上的池時,站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見自己矮了周羨幾分,亦是伸出了一隻腳,踩在了那趙仵作的身上,“旁的你也不會,你也就會嘔血了,你不嘔誰嘔?”
周羨見他理直氣壯的,牙都癢了,腳下不由得用力了幾分,“你當真是殺雞用牛刀,就這麼個糟老頭子,也值得我們這般?”
池時慣常誠實,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以為是個金疙瘩,沒料到是個驢屎。害我衣衫上沾到了灰。”
她說着,攤開手來。
先前拍進嘴中的那顆藥丸,好好的躺在她的手指縫裡。
她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将那顆藥丸塞了進去,蹲了下去,在那老仵作的耳邊晃悠了幾下,“呈堂證供。你飄了!明明可以更厲害的。果然,這世間,能與我池時做對手的,尚未誕生。”
老仵作一聽,死死的盯住了池時的眼睛。
池時見狀,将眼睛也瞪大了幾分,“除了胸口碎大石外,比睜眼睛,我也沒輸過。”
站着的周羨一聽,耳根子微微一紅,他剛剛是發了瘋,才同這種啥都相比的幼稚鬼計較!
“就你那牛眼睛,睡着了眼皮子都蓋不住,旁人還以為你睜着。”
“那是比不得你,眼皮子耷拉着,往下一扯,睡覺的時候,被子都用不着了。”池時淡淡地回到。
聽到頭頂上的對話,趙仵作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第四十四章開審
池時說完,朝着衙門正對着那條巷子看了過去。
昨日,那繡花的醇娘便是在那裡,被人割了喉的。
不一會兒,那裡果然響起了腳步聲,隻見先前還一臉醉意的張捕頭,推搡着一個更夫,便走了過來,“九爺,你要的人,抓來了。”
他說着,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趙仵作,頓時大駭,“九爺,趙仵作在這零陵縣衙待了半輩子了,他家中富裕,年輕的時候,也曾中過秀才,若是一直考下去,未必不能做官。”
“可他就是喜歡這個。他……”張捕頭說着,有些激動起來,“他為人正直,零陵人都管他叫趙正公……零陵以前有一起冤案,已經結案了,趙仵作堅持了整整八年,方才幫人翻案。”
“替人洗刷了冤屈……他,他,他,他怎麼可能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
張捕頭說着,聲音越發的小了些。
今日這個局,乃是池時吩咐了他,一早布下的。她說這幕後之人,是挑釁官府來的。這麼多案子,沒有一件,同他有直接的利益關系,那麼他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來做這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是在比試。
他想同官府查案的人,證明自己遠比他們聰明。他自視甚高,擔心對手發現不了這是他設下的考題,特意降低了難度……這便是為何,明明可以毫無規律的殺人,他偏偏要強制有序。
既然如此,那麼,那些紅點兒,便不會停。這場比試的句号,一定是要有正面對決的。
所以,池時故意高調,通過衙役的口,把他輕松破案,并斷言七名兇手已經全部歸案,不會再有兇案之事,傳得人盡皆知,傳到兇手的耳朵裡。
把兇手精心謀劃的比拼,貶低得一文不值,言語之間,極近羞辱。兇手十分自傲于自己想出來的這種殺人手法,像這種人,便是那周瑜,對付他,就是得用諸葛亮的氣得他吐血大法。
他一定會在今日,來縣衙,殺掉瞧不起他的池時,告訴他,誰才是最厲害的人。
所以,醇娘是在申時死的,那麼今日酉時,出現在池時身邊的那個人,便是兇手。
池時的厲害,他已經見識過了,并且深信不疑,可是趙仵作?怎麼會是趙仵作?衙門裡的所有的人,幾乎都是趙仵作看着長大的,誰剛進來的時候,不是受過他的照拂……
“人不可貌相,看着良善的人,未必就是好人,看着兇惡的人,也未必就是壞人。”
池時說着,拍了拍适才坐在門檻上沾上的灰,朝着衙門裡頭行去。
站在門内的久樂,走了出來,輕車熟路地從周羨腳底下扯出趙仵作,押着他便追了上去。
……
公堂一早就準備好了。
那些紅着臉踉跄走的衙役是真醉了,可坐在上頭的綠豆眼縣令,卻是假醉。在原本應該站衙役的地方,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人。
正是昨日夜裡,池時關在那間屋子裡的兇手。
趙仵作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環顧了一下四周,艱難的對着陳縣令拱了拱手,“大人,趙某一把年紀了,今日同池仵作頭一回見面,為何要殺他?”
“分明就是先吃了我的解酒藥,然後将一早夾在手指縫裡的毒藥拿出來,陷害于我”,他說着,看向了池時,“年輕人想要破案的心情,我十分的理解,可你才來了一日,案子便有了重大進展,假以時日,何愁抓不到幕後之人?做假案,可不是仵作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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