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建中的栖風峤伴嫁隊全資母公司栖風峤公共食堂,理論上的控股股東趙良林,很忙、更煩。
錢老闆堅信“人多力量大、衆人拾柴火焰高、衆擎易舉、衆志成城”,因此“力排衆議”,讨個媳婦都搞人海戰術。
趙良林被錢老闆勉強說服,應邀到他新開發的金谷灣小區廣場來,突擊培訓臨時兼職肩夫。
錢老闆生意做得大,從其龐大的員工隊伍中挑出一群年輕力壯的英俊後生一點不難,大出趙良林意料的是,其中竟然還有十來位英姿飒爽的美麗女子。
錢老闆的人事經理解釋道:“信心比黃金還重要!有些樓盤,開盤的時候保安、保潔都是俊男美女,等清盤了,都斢成公公婆婆。錢總的意思,要給楚慶父老鄉親都看到,我們房價可以優惠、服務絕不打折!”
“那是、那是。”趙良林由衷緻敬後,開始正式培訓,“大家跟我唱起來,聲音要威武雄壯,要點是,不得把喉嚨搞啞了。同時,把握好節奏。”
不出半個小時,趙良林的培訓工作圓滿結束。
但見得,小廣場上一群俊男美女,兩兩擡着一根茶杯口粗的塑料水管,列隊邁着整齊有力的步伐,威武雄壯的高唱:“讨老婆呀麼嗬嘿,讨老婆呀麼嗬嘿。錢家今天讨老婆呀,讨老婆呀麼嗬嘿!”
胡豐成那群女學生才令趙良林腦殼疼。
實在不忍老同學反複受虐,胡豐成不得不出來維護秩序:“都聽老子講!表演,本質上屬于服務範疇!客戶的需要,就是服務标準。良林、趙老闆,要的是傳統意義上的民俗歌舞表演,就不得出現那些亂七八糟的勁爆熱辣!視頻你們都沒看麼?能演的、願意演的,留起;不能演的、不願意演的,給老子滾蛋!”
現場恢複平靜後,趙良林小聲問胡豐成:“你是人民教師,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個‘老子’,不怕學生舉報?”
“怕!如今都是老師怕學生!”胡豐成覺得趙良林在幸災樂禍,“有什麼辦法?普高教出來的乖乖崽、乖乖女,考起個好點的大學,還有混出去的機會。我們職中嘞?”
趙良林無言以對,用力拍手、大聲招呼:“來來來,同學們,我再講一道。現場表演有蠻大的不确定性,歌頭也就是領舞、領唱,在确定表演哪一段舞、演唱哪一首歌時,已經來不及通知你們。所以,她跳起舞來、唱起歌來的時候,你們争取在一個節拍的時間裡,迅速跟上節奏跳起來、唱起來,還要整齊劃一。”
“趙老闆,我可以上栖風峤和你們一起練麼?”一位嬌小玲珑的女子崽問。
“呃?從縣城到栖風峤一路上坡十多二十公裡,你也敢?”趙良林大感意外。
“沒得事。我打鼓坪村的,就十把裡路遠。我老子講,我哥哥他們小時候,總和你們栖風峤的打群架,你和周雲莉還一起到我屋裡道個歉、賠過錢。”
女學生們哄堂大笑。
“你喊什麼名字?”在胡豐成幸災樂禍的注目下,趙良林苦笑着問。
“阮可可。”
“《送姐送到大路上》,我先起個頭。和我剛講的一樣,大家争取在一個節拍時間内跟上節奏唱起來。”趙良林清清噪子,唱起來:“送姐送到沙呀羅哩仔……”
随着趙良林雙手一擡,女學生們整齊地舞蹈、合唱:“送姐送到沙呀羅哩仔,大呀路上呀,麻風細雨沙呀羅哩呀,留沙妹飄濕衣。右手為姐沙呀羅哩仔,打呀起傘呀,左手為姐沙呀羅哩,留沙妹紮起衣。紮起衣呀沙呀羅哩仔,紮呀起裙呀,眼淚雙雙沙呀羅哩呀,留沙妹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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