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清月明,清淼化作一道遁光隐身進了錦覓的房間。
這是一座普通的農家小院,院子不大,房間隔得極近,她甚至都能聽見隔壁的打呼聲。
清淼一揮手,讓其餘人睡得更沉些後才看向錦覓。
錦覓睡得正香,清淼擡手布下結界,然後雙手不斷變幻法訣,朝錦覓一陣施法後,随即将手點在她的額頭上,仔細感受。
清淼的仙力在錦覓的識海中一點一點地仔細探查,原本她以為會需要很久,誰知道并沒有費多大功夫,輕而易舉地就被她找到了。
清淼化作真身循着方向進入了錦覓的識海。
與清淼的明亮遼闊不同,錦覓的識海幽暗荒蕪,在一片冰天雪地的虛無寂靜中,一個巨大的白色花苞靜靜地待在那裡。
随着清淼的慢慢靠近,花苞之中有一道人影緩緩地站了起來,她語氣平靜地問清淼:“你是誰?”
聽到她的聲音,清淼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擡手撫上花苞,感受片刻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到:“你就是霜花?”
白色花苞裡的人影,也就是霜花依然語氣平靜地回答了清淼:“我是霜花。”
然後又語調不變地再問了一遍:“你不是錦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清淼看着花苞說:“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助你。”
“幫我?”霜花的語氣終于有了變化,她疑惑地問:“幫我什麼?”
這一次清淼回答了她,“聽說你想出去?”
“是,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我想出去告訴他。”霜花平和的聲音裡有喜悅。
清淼注視了花苞兩秒,垂下視線,然後徐徐地說:“我可以幫你出去,不過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霜花立刻追問,“什麼問題?”
清淼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轉頭看向花苞道:“你在這裡待了有多久了?或者說,你醒了有多久了?”
霜花的聲音有些低落,“我一直都醒着,很久很久了,你真的可以讓我出去嗎?”
“真的,”清淼肯定地回答了她,然後又接着說:“不過現在還不行,還需要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
霜花的語氣裡有了感激,“隻要能出去就行,謝謝你。”
清淼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退出了錦覓的識海。
外面依然靜悄悄的,清淼收了結界,看了錦覓一眼之後,飛身回了招搖山。
空間裡,清淼拿着一個靈玉盒來到了藥田邊,用仙術采摘了一顆蘊神草,放進了盒子裡。
或許萬事萬物,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四千多年前,潤玉幫她找到了蘊神草的種子,四千多年後的今天,說不得清淼就要用這蘊神草還他一個媳婦兒。
清淼天生可以司掌水府,掌人魂魄,在這一點上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及她。
所以清淼見到錦覓的第一眼時就發現了她的異樣——錦覓的身上隐約有雙魂的迹象。
果然,經過清淼仔細地探查後,在錦覓的識海裡發現了另一個殘魂,也就是霜花。
清淼是知道霜花的存在的,一開始,在沒有見到錦覓之前,清淼以為霜花就是錦覓的情魄,可等她見到錦覓之後,清淼就不這麼想了。
特别是清淼和霜花說話之後,她完全感受得到,霜花明顯是有着完全獨立的思想的,她把她和錦覓之間分得很清楚。
這種情況讓清淼一下子就想到了,或許,先花神當年懷的不止錦覓一個,而是是雙胎。
隻是因為先花神被荼姚逼着跳了臨淵台後受了重傷,所以才失去了霜花,霜花成為死胎後又被錦覓吸收了,但因為仙胎的魂力強大,所以霜花的殘魂才會在錦覓的身體裡。
不過這一切都是清淼的猜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今也無從知曉,現在清淼要做的就是把霜花從錦覓的識海裡剝離出來。
不過蘊神草雖然有蘊養神魂的功效,但是隻有蘊神草是不夠的,還需要另外再給霜花找一個容器當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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