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有我,真正的我。”老妪露出僅有的兩顆牙齒說道:
“真正的我?”王珩一臉茫然的看着她,老人說話都這麼深奧嗎?
“少年,聽我一言,牽着這頭蠢牛回去吧,前面是你們永遠無法到達的遠方。”
“兄弟,她罵你呢。”兔子小聲給青牛說。
“我又不是聾子。”青牛鼻中噴出兩團濁氣,牛眼一鼓,很生氣的說:“喂,老人家,你我無冤無仇,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我侮辱你,那也是你的造化。”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了。”青牛憤然道:
“你謝不起,跟着你的主人回去吧,活了幾百年,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我”
青牛剛想回應,被王珩攔住了,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王珩,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王珩,王珩。”老妪把他的名字反複念了兩遍,忽然擡頭瞧着遠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婆婆,你沒事吧?”王珩小心問。
“我沒事,你們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老妪說完拄着拐杖向前走去,最後慢慢消失在塵霧裡。
“這老人不簡單,一雙眼睛好像能穿透歲月一般。”兔子湊上來說道:
“你看出來了。”王珩望着老妪消失的身影,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
“毫不誇張的說,我們幾個當中,我的眼睛看人最準。”兔子耳朵豎起,很是自信。
“哪我呢?”青牛問。
“你呀,可以忽略不計。”
青牛剛被老妪無緣無故罵了一頓,氣還未消,現兔子也這麼輕視他,牛牙咬得“吱吱”作響,作勢要和兔子打一架。
王珩見狀趕緊喝止住,翻身騎上牛背,大聲說道:“聽人勸,吃飽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返回的路上,大家都在沉思。
這座城不像人間,應是另一方天地,那老人看上去蒼老無比,雙眸幽深綿長,仿佛是經曆了萬世滄桑。
但是離去的時候,步伐輕盈,綽約多姿,又宛如一名少女。
自從離家以來,連續碰見諸多離奇怪事,讓王珩對這個世界更加好奇,感歎自己見識淺薄。
而青牛此刻也在認真思考自己的牛生,不能再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繼續下去我真變成豬了,所謂天生我牛必有用,我是幹大事的牛。
當他們回到小院時,發現雪兒蹲在門口哭泣。
“雪兒,怎麼了?”王珩趕緊詢問:
“珩哥哥。”雪兒一頭撲進他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祖宗,小聲點。”兔子回頭看了看四周,低聲道;
“我以為你們又不要我了,把我一個人丢下走了。”
王珩用手輕輕擦去雪兒眼角的淚珠,柔聲道:“哥哥不會丢下你的,剛才我們隻是出去轉轉。”
“轉了兩天,你們難道迷路了嗎?”雪兒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
“什麼?已經過去兩天了?我們剛不過出去兩個時辰而已。”王珩一驚。
“雪兒,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青牛問。
雪兒嘟着嘴,肯定道:“前兩天,無常姐姐還去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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