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張亮讓爺爺在家休息,他獨自一人來到果園。靜谧的野外,隻能聽到蟲鳴鳥叫,熱辣辣的光照讓人心煩。張亮直接來到爺爺睡覺的地方躺了上去,感覺地下有點硬,有點硌人,他隻好從旁邊扒了些野草墊到塑料布下,這才軟和些。張亮感覺自己比爺爺嬌氣,爺爺明顯比自己能吃苦。
不過樹蔭下卻也涼爽,陽光透過樹縫照到臉上有些刺眼,他閉上雙目,靜靜感受所謂的奇迹,周圍寂靜無聲,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凡響之處。他移了移腦袋避開透射到臉上的陽光,看着濃綠的樹葉與被果實壓彎了的樹枝,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有點像王陽明格竹子。王陽明曾經想驗證聖人之說,格物緻知,與幾個夥伴坐到竹林格竹子,一坐就是幾天,最終也沒觀察出什麼真理,結果身體還落下毛病。王陽明後來的肺病就是那時在戶外格竹子,幾天幾夜在竹林靜坐,寒氣入體凍下的病根。不過王陽明另辟蹊徑,領悟出心外無物,心外無理的理學思想,成為一代聖人。
忽然,張亮腦中靈光一閃,人們是不是誤解了王陽明,以為他格物失敗,或許王陽明發現了自身與萬物之間的某種微妙聯系,能領會卻不能言說,也許是那個時代科技不夠發達,人們還沒有太多的物理、化學、及能量轉化方面的知識,王陽明無法直白給人們道出他領悟出的東西,隻能通過那個時代人們能夠理解的知識傳遞他的感悟。
整個果園以及周邊的田野裡,除了張亮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茂密的莊稼以及樹木在陽光下瘋狂地進行着光合作用,小動物小蟲子躲在樹蔭下悄悄地活動着。張亮陷入沉思之中,他覺得瞬間明了了什麼,抓住了什麼,又覺得什麼也沒有得到。一隻松鼠從他身邊穿過,把他驚醒過來,張亮一看表,頓時一驚,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仿佛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的感覺,難道自己進入了古人所描述的入定狀态。張亮不能解釋,是不是爺爺也是這種感覺?張亮翻身坐起,覺得渾身舒爽,充滿活力。也許是睡覺做了個夢,可是自己明明醒着,思考着王陽明的格物的事情。忽然,他腦中浮現出小說之中描述的場景,是不是剛才自己靜思之時,無意之中通過呼吸或自己身體皮膚毛孔與外界的能量場有了某種奇妙的連通,使自身從大自然中直接獲取了某些特殊能量,讓自己神清氣爽。人們日常隻是通過食物獲取能量,而這些能量都間接來自太陽能,是不是太陽能的能量太霸道或太高級,人類不能直接吸收,隻能通過間接的方式讓這種能量柔和一些才吸收到體内。夏日正午是陽力正盛之時,也許特殊的情境之下,自己偶然能夠無意接受少量這樣精純的能量。自己與爺爺都在正午的果園,在不知不覺中有此奇遇,是果園的地理位置特殊,還是時間地點都巧合才會如此?張亮内心飛速的思考着各種可能,也許自己偶然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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