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儒沒見過審訊人的場面,已經被驚得渾身打顫。那小倌看準了這裡是徐儒心軟,蠕動着爬向徐儒求饒道:“徐大人救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戚孤雪想說什麼,徐儒卻先一步開了口:“你告訴我,二樓和三樓的客房有什麼區别?”
那小倌一愣,沒料到徐儒會問這個,下意識答道:“三樓是給貴客的,需提前三日預定才行。”
“我昨日同友人臨時起意來喝酒,原本都沒打算找人來陪酒。”徐儒看向那小倌,目光沉沉,“你倒是真對我用情至深,天天留着個供給貴客的房間等着我,甚至都忘了昨日這房間包給戚将軍了,是不是?”
那小倌冷汗涔涔,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眼神在徐儒與戚孤雪之間挪,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戚孤雪露出了一個笑,卻是一點也不含好意:“徐大人見不得血腥,我便不在他面前審你。若是把你帶回去,那我可不敢保證用什麼手段讓你招了。”
戰場上養出來的戾氣撲面而來,那小倌兩腿戰戰,跪都跪不穩了,涕淚橫流地說道:“我說,說!是,是一個看起來很富貴的公子給我銀子,叫我弄些淫藥來,再讓我迷暈了徐大人……别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徐大人會在将軍的房間,我不知道啊!”見戚孤雪臉色愈沉,那小倌慌忙跟了一句,“奴家會畫畫!奴家畫給兩位大人看。”
等兩人拿着畫像都愣住了。徐儒歎了口氣:“邵尚書的嫡子……我曾……”
“後續交給我。”戚孤雪開口攔住了徐儒的話,“這是我的家事。”
“家事?”
“怎的?我不覺着我的身份是個秘密,你大可不必為了顧及我的感受裝作不知道。”戚孤雪毫不在意地扯出一抹笑,“我這不成器的堂弟想着一石二鳥,真是蠢得不可救藥。”
徐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張了張,生硬地扯開話題:“那,我先告辭了,回府去寫陳情的折子去。”
兩人走至青樓的後門,戚孤雪跨上自己的馬,同站在台階上的徐儒道别。走了幾步又掉頭回來:“要不要我順路送徐大人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徐儒沖戚孤雪揚了揚手,“你走吧。”
馬兒向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停在徐儒身邊。徐儒正疑惑着,以為戚孤雪還要囑咐什麼,結果戚孤雪長臂一攬,勾住徐儒的腰就把人抱上了自己的馬,随即一甩缰繩,馬兒便飛奔而去。
“你做什麼!”徐儒不會騎馬,隻能摟緊戚孤雪的腰縮在他懷裡,“你發什麼瘋!”
戚孤雪笑得肆意,得意的神情在眼裡藏都藏不住:“這麼好的天别窩在府裡寫什麼折子,我帶徐大人去京郊踏青去!”
陽光把通往京郊的道路映得亮亮堂堂。此時的京郊,天朗氣清,杏豔桃嬌,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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