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的語氣和表情……蝙蝠俠沒有錯過對方眼中的挑釁,他曾經也在鏡子中的自己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當時的他正準備藏進巷子中的陰影裡,将木倉口對準那個被無罪釋放的、殺害他父母的混蛋企圖孤注一擲——一副既絕望又沮喪的叛逆少年模樣
薩蘭德亦是如此,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但是仍要在自己的底線上反複橫跳,就像是故意在吃飯時将牛奶碟撞翻,還昂着腦袋傲慢地朝主人呼噜呼噜的貓咪。
也許他之前所想的既不是唯一解法,也不是最優解法。
他看了一眼青年之前噓噓夾着、早就在空氣中燃燼大半的香煙,那明明滅滅又象征着不詳的紅色打從一開始就不适合對方。
藏在暗袋裡的蝙蝠镖射出,将他本來就已經短的不能再短的煙頭攔腰削斷,“你必須要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你喜歡扯影視劇中‘跟着内心走’的套路,那我告訴你,我的目标非常明确:我願意傾盡所能,換取一次時間逆轉。”
聽着薩蘭德的這句話,蝙蝠俠暴露在冷光之下的嘴唇突兀地合上了。
說實話,男人心裡有數,說服和寬慰從來都不是他擅長的方面,他更适合用冰冷的數據說話或者直接利用各種方式施壓。
剛才的那句話,還是他用他精密的如同一台計算機一樣的大腦回想着超人慣用的語氣一點點擠出來的——溫和,寬容甚至陽光……一向都是氪星人的專有。
為了盡可能的貼近那種效果,他甚至在短短的幾秒鐘内在心中打出了無數副稿。但是在這一刻,他又将它們全部丢棄。
關于時間逆轉,他有很多話想說,當然,那些理論跟溫情完全沾不上邊。在這麼一刻,蝙蝠俠突然想到了很多哥譚群衆對他的評價:無趣又刻薄。
“我曾經回到過過去,有機會改變對我人生而言非常重大的一件事。”
當他提到這個的時候,蝙蝠俠注意到,薩蘭德的眼睛似乎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他知道對方很快又會失望。
——蝙蝠俠總是會讓人失望,無論是很有可能獲得繼續存活下去權力的韋恩夫婦,還是他的養子傑森。
“那富有極大的危險性,過去的某一個節點改變,很可能就會造成其他人的損失,就像是著名的蝴蝶效應一樣。”
“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完全不相幹,甚至是無辜的人去為我承擔後果,而且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雖然說了這樣的一段話,它的長度幾乎要比得上哥譚義警一個月的話量,但是蝙蝠俠知道自己的目的性是極強的——他不希望薩蘭德劍走偏鋒去嘗試,逆轉時間往往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是啊。”薩蘭德的話語中帶着濃烈的嘲諷,就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尖刺,但是指向的人并不是近在咫尺,身穿重铠的騎士,而是他自己本身——
“所以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蝙蝠俠!”他們是不一樣的,打從一開始他就和自己的兒時的夢想走偏了。
所以再看到他曾經救過的天真孩童為了感謝他而做了一份主題是“英雄”的手抄報并因為其繪畫技藝高超送去展覽的時候,他在夜深人靜的會場毫不猶豫的用馬克筆将那兩個字重重劃去。
“如果我有機會見識一次時間逆轉,我覺得不會跟你做出相同的選擇!”薩蘭德的聲音斬釘截鐵,一副油鹽不進的難搞模樣,他已經不打算與面前的男人繼續這樣浪費時間下去。
而蝙蝠俠的聲音同樣不容置疑,就像是毫不猶豫深陷地底緊緊抓握住土壤的古樹的根須——
“你會。”
兩個字就像是兩聲不輕不重的響聲,一下一下的撞擊到地面上。伴随着這些聲響一直萦繞在聲優周圍的電流聲似乎消退了很多,就連僞音都變得莫名覺得熟悉。
不,不是像,剛才的那兩下落地聲是貨真價實的。
橢圓形的物體因為落地時的慣性向前滾動,又被其上凸起的尖耳限制住了移動。
近在咫尺的男人一隻手還維持着打開面罩後部機關時的姿勢。而對方的眼神,就和最初見面是兩人分别扛着和托着受害者時一樣。
沒有面罩的影響,蝙蝠俠的聲音沒有了那種特意做出來的效果,卻着一種仿佛能夠将人吸進去的可靠感——
“我曾經說過,我會盡我所能伸出援手——隻要你需要。”
而且如果男人沒有錯認,薩蘭德真的一瞬間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是一個即将跌入懸崖,卻死死揪着最後一根勉強承力的野草時的眼神。
“而且,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确實成為不了蝙蝠俠。”男人注視着青年,将對方的倒影完全的裹進了一抹鋼藍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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