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沒有回答,隻是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輕輕合上了眼。
他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在添麻煩,但是被人無微不至地照顧的感覺太好,讓他一時沉淪不想放手。
興許是生病的人神經都比較脆弱,即便是沈煙本人也是如此,其最終體現就是——非常、非常、極其粘人!
顧妝成抱着人上了馬車,也不管周圍的人驚詫好奇的目光,對車夫說道:“走吧,路上慢一點,我們不着急。”
“好嘞!”車夫大聲應了一句,甩了甩馬鞭,催動車子緩緩開行。
顧妝成單手抱着沈煙,另一隻手抖開一封卷宗,上面記錄着有關于謝氏傀儡的曆史。
卷宗是沈煙讓人快馬加鞭從京城送過來的,顧妝成說想看,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說的肯定帶有個人色彩,不如記錄客觀詳細。
好在雲妝閣藏書萬卷不是随便說說,藏書樓上上下下折騰了兩天,總算在一個角落裡翻到了這份卷宗,派了最快的馬一路飛馳,緊趕慢趕地送了來。
一并送來的,還有宋閣的一封信,信上先是問了好,然後說了說京城的一些情況,又說了說流雲劍閣最近發生的新鮮事兒,最後提到了先前不斷登門打擾的某些人,隐晦地表示讓他們在西南多待幾天别急着回去。
顧妝成和沈煙看完都是啼笑皆非,也沒太放在心上。
顧妝成翻看卷宗的時候,沈煙已經沉沉入睡,迷迷糊糊還做了個夢。
他夢到自己被人壓在柔軟的床上,周圍都是紅綢錦緞,他的眼前一片白霧,恍惚有個人影站在白霧後面,俯下身來親吻他的唇。
那人口中似乎含了酒,吻過來時,接着唇齒糾纏的功夫,将那口酒渡了過來。
他一陣迷茫,接着就是難以忍受的疼痛,全身上下的筋骨寸寸折斷。他在劇痛中睜大了眼,眼睛漸漸失去光澤……
顧妝成感到懷裡的人在微微顫抖,趕緊将注意力從卷宗上面轉移開,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人是不是做噩夢了,就見對方一陣痙攣,緊接着就是一口鮮血!
顧妝成吓得魂飛魄散,一拍車廂大喊一聲:“停車!”随後死死摟着懷裡的人,也不敢搖晃,隻能在對方耳邊一聲一聲喊着他的名字,“煙兒!”
沈煙有些茫然,他太痛了,有點兒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來着,但是……但是……
他緩緩轉動眼眸,眼前的白霧漸漸消散,能看到的隻有濃稠的黑暗。
他動了動手指,感到自己身上似乎被纏了許多線。他試着掙脫,那些線就越纏越緊,最後他也懶得動彈,就放棄地閉上了眼,重新躺在床上,就像——
一具精緻的傀儡。
——
“成功了?”男人放下手裡的茶盞,好奇又驚喜地湊了過去,隻見對方手裡捏着一個成人小臂大小的木人,木人雕刻的精緻漂亮,栩栩如生,若是仔細看看,那副眉眼與一個人十分相似。
握着木人的人微微一笑,擦了擦頭上的汗,舒了口氣,也放下心來:“不負主上所托,成功了。”
被稱作「主上」的男人笑容更盛了些,他從那人手裡接過木人,看到上面微微發着光,心口的位置被挖空了,裡面裝着一根頭發。男人滿意一笑,颔首道:“辛苦你了。”
“為主上效力,是小人的榮幸。”那人也笑眯眯的,“但是主上,容小人提醒您一句,雖然小人成功擒住了沈煙的魂魄。但是,若是不能将他本人的肉體殺死,那麼他長則一年、短則兩個月,是一定會醒過來的。”
男人笑着搖頭,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無妨無妨,兩個月而已,足夠了。”隻是殺一個小小的修仙者罷了,隻是他動動手指的功夫。
那人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擡眼看到男人臉上略有不耐煩的表情,也很有眼色地閉上了嘴:“那……主上若是沒有别的事,小人告退。”
“慢走。”男人笑得眉眼彎彎,頭也不擡的揮了揮手。等人走之後,他随手将木人丢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盯着它,眸中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雖然笑着,面容卻異常扭曲,嘴角微微抽動,神經質地吐出兩個字來,“沈、煙!”
地上的木人一動不動,男人忽然渾身一抖,又笑了一聲。彎下腰,将那個木人拾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他神色溫柔,“我現在,就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你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
本以為再次見面,即便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也該是很讓人期待的。
但現在,西南軍營上下愁雲慘淡,侯府更是人心惶惶,走路說話都不敢大聲。
那日,沈煙昏迷吐血之後就再無動靜,任憑顧妝成大吼大叫動手動腳也沒有絲毫反應。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的上仙大人 吞噬就變強,此界我無敵 蝼蟻鴻鹄 重生娛樂圈之演藝人生+番外 随身空間之拐個媳婦 神魂:雙世戰争 聽說你一直想跟我打架 快穿虐渣後和男配真香了 靈魂深處 蘇幕有遮(重生) 婚後分居三年,要離婚他紅眼低哄 強制複合 男朋友他單身 師兄,怎麼可以看上美貌師弟! 看不見的他+番外 斷嶽 異世之形影相随 我的尾巴呢? 實習生被撩日常 金絲雀總想大佬覓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