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拔劍。他的劍很漂亮,劍法也很漂亮,驚豔得讓所有人都下意識閉上眼。
但當他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那驚天一劍,竟然被這個其貌不揚說話磕巴的年輕人接住了!
年輕人臉色漲得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憋的,他的動作看上去也并不吃力,尚有餘力沖祁蓮吼:“你你你——你看、看、看……看不起我!我就、就是,結巴!”
哦,原來他害怕是真的,卻并沒有吓到結巴的地步,因為他本身說話就不利索。
祁蓮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出劍,向來不見血不歸鞘,且一招緻命。
可現下,竟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攔住了!可笑這個小輩,還敢在他面前叫嚣而不是逃跑……
昔日劍尊舔舔唇,緩緩扯出一個笑來。他大約不經常笑,此刻笑起來卻是非常猙獰。
獰笑着的劍尊手腕一抖,四條白光将年輕人籠罩,在所有人都沒能回神的刹那,隻聽一聲慘叫,地上便多了一具白骨,和一堆血泥。
人群之中有膽小的,見狀已經連滾帶爬地逃到一邊狂吐不止,就連一些膽大的,也不自覺地泛起惡心。
祁蓮沒有收回劍,他輕飄飄地擡起眼,看向繼續攔在自己申請——或許是已經被吓傻了的幾個人。
跟在年輕人身後一同亮出武器的幾個人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可這個時候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祁蓮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阻攔自己的人,他本就是邪修,殺一個修士還是一群修士,于他而言并無不同,他隻要能夠逃掉天罰,就能相安無事。再說了,他也并不打算全身而退。
一時間,光芒四射,血花四濺,慘叫聲連綿不絕。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與祁劍沒有關系,他隻是跪在那裡,人趴伏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
他不再去看那個已經被毀了的陣法,也沒有人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了。
祁蓮殺得興起,更是沒有興趣去關注一個敗犬一樣的男人。
因為這個男人太狼狽了,往日在他身上能看到的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他絕望、崩潰、奄奄一息,對這個世界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像是日薄西山,馬上就要自行了斷了一樣。
這樣的人,祁蓮不屑多看一眼,哪怕他曾經叫過他一聲師兄。
殷紅的血濺在他身上臉上,吸飽了鮮血的黑袍承受不住更多的血液,随着他的腳步挪動,在地上掃出一道道血印,而他袍角繡着的玉明花也由金色變成了暗紅色——那是血液幹涸後又重新被浸染的痕迹。
成為邪修之後,祁蓮每天都在壓抑自己的殺意,他與别的邪修不太一樣,他并不是很喜歡殺人,至少在他眼裡屬于「無辜」的人,他就從來不殺,不過也不阻止别人去殺。
對他而言,不無辜的人,是當年那些在他背後捅刀子、緻使他的師兄弟慘死的修士以及他們的後代!
憑什麼?他的師兄弟們死無全屍,而那些小人和他們的後代就能活的好好的?流光劍閣何曾有錯?竟被人欺辱至此?
而現下,蒼天有眼,将仇人送到他跟前來,那他也不用再苦苦壓抑自己,可以肆意放縱自己的欲望了……
祁劍不用看,也能想象出他的師弟現在是一副什麼模樣。他向來如此,驕矜、高傲、眉眼間寫滿了不可一世,卻偏偏不會叫人覺得厭煩,他本就該是天地間最驕傲的劍客,有着足夠自負的資本,誰見了他都會忍不住贊歎。他就像是山上盛開的玉明花,燦爛灼目。
這是他的師弟。
耳邊是修士們臨死前的慘叫,鼻間是鮮血濃烈的腥臭,跪趴着的地方流淌着小溪一樣的血液。
這是他的敵人。
祁劍身體微動,像是在憤怒地顫抖,更是一個訊号——
——
殺到眼紅的祁蓮蓦地怔住了,他仿佛落進了幻境之中,他看到了本該慘死的師兄弟們,他們正在練劍,一招一式,一闆一眼。
他茫然無措地站了一會兒,下意識擡腳想朝他們走去。他腳步剛剛動了一下,正在練劍的師兄弟們就停下了動作,不約而同地朝他看來,看得他身子都僵了。
而下一刻,他們嚴肅的臉上驟然綻放出笑容,一個個撲了上來,簇擁着他朝裡面走去,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題,這些問題很老舊,無非是山下好不好玩有什麼好吃的你又做了什麼大事之類的,祁蓮環顧師兄弟們的笑臉,不知怎麼的,竟覺得心裡好似空了一塊,又酸又疼的,叫他想要落淚。
于是他就真的哭了。
一幹劍修忙不叠安慰他們剛剛回山的師弟,連怎麼把人惹哭這個問題都沒人追究。
衆人吵吵嚷嚷着,不一會兒就引來了閣中長輩。劍閣主人仙骨道風,一把胡子全白,精神抖擻,紅光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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