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娘娘太狠了點吧。”
明玉從不周山腳的一個大坑裡艱難地爬了出來。
“相隔這麼多年,沒想到又回來了。”明玉嘀咕一聲。
也不知道娘娘是不是故意的,現在這個位置剛好達到不周山三千丈的高度。
“這威壓……”
當初在五莊觀,他聽鎮元子說不周威壓變輕了,哪怕相信其不會說假話,但終究是沒有親自來一趟,沒有深刻的體會。
如今重新登臨不周山,有心觀察之下,還真如鎮元子所言,不周威壓輕了一絲。
“嗐,管他呢,爬呗!”這浩蕩威壓哪怕輕了一絲,對于明玉來說也沒什麼差别,都是那麼重。
相比于還是天階修為時攀登不周,如今的明玉多了幾分從容,至少不用像當初那樣爬着上山。
“娘娘說的靈寶在哪啊!”明玉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茫茫天地間,仍舊一個人。
天至高,山至高,盤古至高,他至小。
哪怕如今明玉已經入道,已經踏入大羅七重天,但再度攀登不周山,他還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呼呼”
明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當他身形開始佝偻,幾乎快要走不動的時候,聞得狂風忽起。
冷冽,無比的冷冽。
“雪?”明玉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雪花。
他擡起頭來,往上看,茫茫一片,看不到頂;往下看,看不到底。
“原來已經走了這麼久,爬了這麼高了。”明玉呵了一口氣,繼續往上爬。
狂風大雪,天寒地凍。盤古威壓重重疊疊,壓得他幾難喘息。
他都不想開口了,甚至思維都有些停滞。
越往上,明玉感覺到不周山的威壓多了點東西,那好像是意志的力量,盤古意志。
這股意志好像是在針對他,又好像不是,也許因為此時隻有他一個人登山,所以明玉才感覺到針對的意思。
“唳!”青鸾鳴叫,靈台中的白衣元神化作一隻遮天青鸾騰空。
一如既往的承負,一如既往的悟道。
明玉好像忘了女娲的交代,隻是沉寂在悟道狀态當中。
步步攀登,步步磨砺,步步修行。
登的是不周,磨的是精神,修的是道心。
天靜、地靜、人亦靜。
明玉就如同他那把陰陽劍一般,重新回爐,不斷鍛打,不斷錘擊,入水淬火。如此千錘百煉,越磨越利!
靈台之中,亭亭如蓋的生命之樹開始落葉,樹葉嘩嘩落下,融入陰陽土中。
葉落一片,寂滅道樹的光輝就燦爛一分;生命道樹在落葉的同時又在不斷長葉,一葉落而一葉生。
生死輪轉,不知停歇。
但不周神山終究是那麼高不可攀,明玉哪怕越磨越利,也舉步維艱。
風不停息,雪不停息,他卻需要停息。
這一停就站在原地不動,佝偻的腰杆挺又直了起來,如這不周一般。
雪落如鵝毛,落在他頭頂上,落在他眉毛上,落在他肩膀上,不一會兒便将他裹成了個雪人。
青鸾元神見本體停了,他也停了下來,重回靈台世界化為白衣少年模樣,坐在生命道樹之下,任由葉落葉生。
“你這人,真奇怪。”一道稚嫩的聲音傳到明玉耳旁,給他帶來了幾分暖意。
這不周還有其他人?
明玉沒有茫茫天地遇上同伴的欣喜,有的隻是警惕。
“呼”
一道紅芒閃過,風雪驟停,明玉身上一暖,眼前一清,置身于一處錦繡世界。
隻是天空之中,交織着密密麻麻的紅絲線,在這裡在那裡打着結,那些結看得明玉眼花缭亂。
“喂,你看什麼呢?”明玉低頭,一個身形瘦小,有幾分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他面前,聽聲音像是小女孩。
“你是誰啊,幹嘛來這?”小女孩聲音帶着幾分不滿,質問明玉。
“講道理,應該是你把我帶到這來的吧。”明玉翻了個白眼。
“還有,在問别人名字之前,你都不會自我介紹嗎?”
“你果然是個怪人。”小女孩嘀咕着。
以前問别人的時候,人家都是如實回答的,隻有這個家夥奇奇怪怪。
“我是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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