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曜回到吟霜居,卻始終在想着白日裡成衣鋪掌櫃的那些話。
想到那件月衣,心思也不住的恍惚。
醉玉監督兩個孩子上榻睡覺後,回到院裡,就看見了站在槐樹之下的薛曜。
“公子,在想什麼?”
薛曜回神,抿了抿嘴:“醉玉,離拜月節還有幾日?”
醉玉想也沒想:“兩日。”
薛曜有些意外。
醉玉撓頭解釋道:“素泱那個孩子,一天到晚都在念叨。”
薛曜輕笑:“看來她是真的想去。”
時間轉眼就到了拜月節當天。
素泱一早就醒了過來,昨天晚上成衣鋪就将定制的新衣送了過來,素泱興奮的抱着醉玉不放。
今天一早她就換上了那身姜紅色的新衣,在院子裡撒歡。
想了想,她跑去了炊煙袅袅的廚房。
永娘是那次醉玉招來的廚娘,大概三四十歲的年紀,獨身立世,便也沒了畏懼。
永娘長的瘦削,可偏偏笑起來臉上眉眼彎彎,還帶着兩個酒窩,所以兩個孩子都願意親近她。
今日是拜月節,按照西冥習俗每家每戶都會做月酥,永娘正在揉着面團,就看見一個粉色小團子竄進了廚房。
“永娘,你看,好不好看!”
永娘笑道:“好看!我們小素泱最好看了!”
永娘笑着放下手中東西,從一邊的桌案上,用右手食指沾了沾一個青玉色的東西,在素泱右眼下點了三下。
“月神會保佑你的,我的小素泱。”
等到月酥出鍋,其他人也都起了身。
薛曜看見素泱,問道:“素泱,你臉上的是什麼?”
今天醉玉送了素泱一個風筝,她扯着風筝跑得瘋,也沒聽清:“啊?”
“公子,那是月見草汁,在西冥拜月節當日,人們會在右眼下點上三滴,以求月神保佑。”
永娘端來最後的主食,跟薛曜解釋道。
“吃飯了!”
用完飯後,薛曜和醉玉帶着兩個孩子出了門,永娘告了假,也離開了吟霜居。
上了街市,原本各樣的十三巷都挂起了白青色和天藍色的薄紗,風拂紗動,讓人錯以為自己誤入波濤深處。
就這樣随着波濤湧起的方向走去,卻在盡頭看見了一座赤紅如火的高台。
高台為正八棱形,石階八面而下,底座愈下愈廣。每面石階相接之處都有欄杆,欄杆之上被系上了绛色薄紗,赤紅如火。高台之上是一座隻剩骨架的八角亭,亭中有一銅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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