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山門,心中五味雜陳,再次回到這裡,竟然有一種恍若夢中的錯覺。
因為就在剛才他還在紫府,剛忙完公務,正坐在大殿之中,用手撐着頭小憩,眨眼間便出現在了寒水寺的山門前。
經過多次确認,無心很是肯定他是在現實世界,而非夢中,望着山門上‘寒水寺’那三個大字,心中竟然湧起一股近鄉情怯之感。
無心深吸了口氣,才擡起腿邁進了寺門,寺内的鐘聲悠然響起,回蕩在空中,仿佛在歡迎他的歸來。
無心緩緩漫步于寺廟之間,回憶起曾經在這裡度過的那些歲月,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忘憂大師曾經居住的禅房外,他停下腳步,靜靜地凝視着那扇緊閉的房門,久久沒有離去。
“施主,既然來了,為何駐足不前?”
這一聲如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仿佛直接敲進了無心的内心深處,讓他心中猛然一顫,臉上露出些許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聲音如此熟悉,仿佛來自于遙遠的過去,卻又在這一刻真切地回蕩在耳邊,盡管它不像記憶中的那樣蒼老,但無心無比确定,這就是他師父忘憂大師的聲音!
他步伐有些踉跄,一步步走向禅房門口,當手觸及到門闆時,卻又突然頓住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擋。
他害怕推開房門後,發現剛才那一道聲音僅僅是他的臆想,是他過于思念而産生的幻覺,他不敢輕易去驗證這個事實,生怕失望的打擊會讓他無法承受。
然而,就在這時,房内再次傳來忘憂大師的聲音,“施主,都站到房門了,為何不推門進來?”
這一次,忘憂大師的聲音帶着一絲疑惑,仿佛對門外之人的遲疑感到不解。
無心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用有些顫抖的雙手,緩緩推開禅房的門,随着吱呀一聲輕響,門軸轉動,禅房内的景象逐漸展現在他眼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盤腿坐在蒲團上,撚動着佛珠的忘憂大師,他的面容慈祥而甯靜,宛如一尊佛菩薩般散發着祥和的氣息。
無心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忘憂大師身上,眼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層水霧。
此時的忘憂大師依然保持着中年的模樣,與他記憶中那個年邁的形象相去甚遠。
“師父……”無心不禁低聲呢喃道,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和感慨。
“施主?”忘憂大師微微皺起眉頭,略帶疑惑地看着門口的無心,似乎對他的稱呼感到詫異。
他若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為何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一種久别重逢的喜悅,和一絲孺慕之情?
“孩子,過來。”見無心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處,忘憂大師朝他招了招手。
“師父。”無心見狀,也不再躊躇,擡腳走向他,跪坐在他面前,眼神一眨不眨凝視着他。
“孩子,我們可是見過?”忘憂大師面容慈和的問道。
“我……”無心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從何開口。
“你……你并非此間之人,對嗎?”忘憂大師打量了他許久之後,突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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