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庭原本已放心了七分,隻要岑淵活轉過來,他什麼事也不與他計較,什麼都讓着他,就是他身體有隐疾,以後也可以慢慢醫治。遇到這個神醫時,他不由對岑淵的隐疾有了信心,可是聽方天翎所說,頓時無比失望。若是有所選擇,他自然是希望岑淵完好無損。方天翎用銀針為岑淵渡了穴,讓他的淤血行散開來,又為他正了骨,用夾闆層層纏住,這才洗了手,寫了藥方,命藥童去熬藥,叮囑商弈庭經常用烈酒給他擦拭身體,以免身體過熱。待方天翎快要離開時,商弈庭忍不住道:「就這樣就成了麼?」「人醒了就給他吃化功散的解藥吧,若有内力在身,自然痊愈得快些。」商弈庭沉默不語。他對岑淵一直心懷歉疚,甚至覺得怎麼還給他都嫌不夠,這種負疚感壓得他胸口發悶,可是若是要岑淵離他遠些,放他自由,他卻覺得無法忍受。「莊主是怕他跑了?」方天翎哈哈一笑。商弈庭陰沉着臉,不發一言。「要控制一個人的行蹤,對别人來說是件難事,但是對莊主來說,卻是輕而易舉。隻看莊主舍不舍得了。」「還請先生明示。」方天翎笑道:「北十八幫的宋幫主當年尋覓奇珍異寶,除了那三樣人人盡知的寶物之外,卻還有一件不為人知的奇物。宋幫主尋了多年,原是想用在如夫人身上,隻是沒想到才到了手裡,卻連北十八幫都丢了。那件奇物莊主一問便知,乃是叫做蝶翼香丸。」商弈庭隻在意象征權勢的那三樣寶物,對于其他的東西倒是并沒有在意,皺眉說道:「似乎有這一件東西,又有何用?」「此藥乃是二十年前一位奇人所制,天下也隻得一枚。服下藥丸後,每次出汗都散發微弱的香氣,常人聞之不出,隻有蝴蝶能識。若是服藥的人在千裡之外,隻需随意找一隻蝴蝶,點燃一支龍涎香,龍涎香燃盡後,蝴蝶便會循着那人蹤迹,找尋而去。」方天翎微微一笑,「龍涎香易得,蝶翼香丸卻是難尋。我從塞外而來,原本就是想見一見這枚香丸,誰知到了中原,才知香丸落入莊主手中。」「先生為何肯告訴在下此事?」「天下奇物,有緣者得之。若是莊主願意的話,借我聞一聞藥丸香氣便可。」「這是為何?」「隻憑香氣,我或能推斷此丹由何物所煉。」方天翎笑了一笑,「隻怕藥草多半找尋不全,奇珍不能重現了。」商弈庭疑心他是不是另有詭計,甚至是商隽派遣而來,但此人醫術驚人,神态氣質又飄然若仙,委實不可能是那陰險下作的商隽下屬。方天翎看他沉思,忽然一笑:「我看莊主最應該想的是,這藥隻有一枚,讓誰服用才合适吧。」說完對着商弈庭拱了拱手,翩然而去。商弈庭聞言一怔,想來是他風流多情,天下無人不知,又有如夫人在側,得到這種奇珍異寶讓美人服用,自然更增情趣,若是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卻是暴殄天物了。這方天翎發現他和岑淵之間的親密關系是真,但語氣之間卻是調笑居多,想來并不相信,他會為了緊盯一個并不嬌媚的男人而不擇手段。以前的他或許絕無可能将奇珍異寶浪費在岑淵身上,此時珍之重之,隻恨不能時時刻刻擺在眼前。連赤舄璧他都不可惜了,又怎麼會在乎一枚蝶翼香丸?+++++岑淵昏昏沉沉地,往日的清醒和理智似乎早已随之而去,隻留下麻木和遲鈍。依稀感到,自己似乎躺了好多年,等待着太陽東升西落,等待着每天苦難的結束,等待着那個人有一天會前來與他相見。可是他隐隐約約地有種預感,等來的不是他想要的結局,而是令人萬念俱灰的一幕。他慢慢睜開眼睛,卻見眼前的一方鬥室卻是比曾經住過的那間要大上許多,但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居所。不管這裡是何地,都不是久待之地。他雙手撐在床上,想奮力坐起,但胸口劇痛,仿佛火燒一般,左腿也被牽動得疼痛難當,隻能重重落回床上。身體的疼痛如此清晰,令他方才的迷茫頓時散盡,直直地看着天花闆,回想起昏迷以前發生的事。此時不死,自然是因為,他被人救了回來。因羞恥而自盡,的确是一件蠢事,若是要他再從崖上跳下去一次,隻怕他未必再有這種勇氣。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重生之貴女嫡妃 下堂春錦+番外 末日:美強慘她發光發熱又發瘋 二見鐘情 遮天:女帝傲世行 回眸三生 廣告教父 驚世毒妃:傲嬌王爺強勢寵 黃龍劫 大秦帝國之萬國來朝 我在非洲當鎮長 來自地府的鑒寶大師+番外 蘇文的金色婚戒+番外 四合院:我是何雨柱堂哥 赤龍奴 靈植世界:古樹大人超寵溺 白龍刺 青龍侍 玄龍玦 賣了房子工作,穿書炮灰下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