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目光落到白莫辯對面的石洞壁上,那裡還有另一灘血,是三個月前留下的。
“你果真在這。白先生還活着,我就放心了。”
“我應該感謝你隻想試探我,而不是想要我的命?”白莫辯輕咳兩聲,嘴角又溢出鮮血,卻不妨礙他坐姿閑适。
上官玉啧啧兩聲,走到白莫辯面前,摸了下他的額頭,燙得她立刻縮手。
她蹲下身,惋惜地看着白莫辯,“如果可以,要白先生的命也不錯。”
白莫辯眸光銳利,“三個月前,我應該直接要了你這個小混混的命。”
“事事都不如人料,我們又扯平了。”
說着,上官玉忽然伸手,撕掉了白莫辯臉上的面具,重新露出陰寒卻俊朗的面容。
上官玉扔掉手中的面具,仔細打量,“這張臉還真是真的。不知道殺千戶若是見了,認不認得這張臉。”
上官玉想起身,白莫辯卻抓住她的胳膊,眸中殺意十足。
他渾身都燙得吓人,是使用内力過度的反噬,此時就算是她,也能要了他的命,不過要冒同歸于盡的風險。畢竟,她體内還有他下的毒。
不過看白莫辯現在的神情,該不會真想同歸于盡吧?
上官玉故作輕松,挑眉,嘴角彎起,“怎麼,白先生該不會想讓我幫你瀉火吧,我這個混混的确知道一種瀉火方式。”
上官玉說得暧昧,白莫辯蒼白的面色一青一紅,松開上官玉。
上官玉順勢靠在身後的牆上。
白莫辯看着她,和三個月前上官玉臨死前的畫面融為一體。
白莫辯反唇相譏道:“我倒有更好的瀉火方式,殺了你。用不着同歸于盡。”
說罷,白莫辯袖中一根銀針甩出,竟然紮入了石洞之中。
這短短時間,他竟然已經恢複許多!
那殺千戶的情報也不全然準确!
上官玉心中那個氣,面上笑着道:“三個月前,白先生以江棄寒的身份要我假扮上官大人,說是為了查清武林暗藏的真兇。我原以為,白先生是和武林門派有過節,可如今看來,白先生還另有所圖吧?”
殺千戶的出現,讓白莫辯這個江湖人士,不再那麼“江湖”,尤其他還頗為清楚官場的為官之道。
“白先生曾經是官府的人?”
白莫辯搖頭,淡聲道:“我确實并非出自江湖,但是江湖中人。現在我隻能告訴你,我要你假扮上官大人,是為了一樁陳年冤案。”
“莫非是張忠張大人說的,二十年前軍糧被劫一案?殺千戶似乎就因為這件事,要對他趕盡殺絕。”
白莫辯搖頭,歎息,“我也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已經無從查起,現在隻有你這個朝廷命官,或許能再探出一二。”
上官玉玩味道:“想不到,我這個混混這麼值錢,難怪白先生肯纡尊降貴聽我号令。”
白莫辯聽得神經一跳一跳的,“你倒是不以為恥。”
上官玉站起身,看向石洞的正中間,那裡立着一塊無字木牌,正是真正“上官玉”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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