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霍爾忽然詢問:
“巫師們都長什麼樣,是不是都是醜陋的壞人?”
“他們是貴族中的貴族,我們現在是見不到的。”
“你見過?”
“許多次。”艾米聲音依舊清脆。
“見過他們做什麼?”
“祭祀,然後叨念咒語。”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艾米的聲音低弱下來,眼神中也有悲傷。
“什麼樣的祭祀?”
霍爾又問,在那些書籍上從來沒有記錄過這些東西,但是這個世界從來都流傳着巫師的故事,
“奇怪的動作、聽不懂的語言,還有威力莫測的神迹。”
兩人的步子慢了下來,艾米鎮定地講述這些事。
“神迹?”
霍爾轉身詢問。
“雷電、大風、魂魄剝奪、醫治隻要有足夠的代價,他們近乎無所不能。”
艾米的話讓霍爾沉思。
他一度陷入了幻想之中去揣測那些巫師們的手段,如果真的如艾米所說,這群人當真是要比貴族還要尊貴。
片刻之後,霍爾忽然開口詢問。
“咒語是什麼?”
艾米有些意外,但她還是盡自己可能做出回答,“主人,咒語就是語言被創造出來之前,人們口中說的話,那時候每個人口中說的話就是咒語,随口就能溝通神秘莫測的力量在曆史的演進之中,少數人霸占、獨有了咒語,并創造出了語言”
她小臉蒼白地說着自己的理解。
在她的心中,霍爾雖然要比普通的窮人要聰明一點,但也絕對聽懂她說的這些話,畢竟有些天方夜譚。
但她沒想到的是。
在她說完之後。
霍爾皺着眉頭,替她做了簡練的總結:
“所以在你的理解當中,語言的出現是一次文明的退步,讓人類失去了溝通神秘的力量
如果用這個道理來說的話,那是否文字的出現也是一種退步,最早時候人類用象形的符号來記錄信息,那些象形符号是否是一種祭祀的符文?”
艾米小臉呆住。
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霍爾。
如果說,他逼她往江邊走、讓她去賣裙子、識破她想要掙開腳鐐的伎倆都隻能證明霍爾還算頭腦機靈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番話,不得不讓艾米對霍爾的認知再次革新。
這個窮人也有智慧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正視她和霍爾之間的關系。
霍爾并不是和那些毫無思想的貧民一樣,這個年輕的奴隸主在勤勞的同時,腦袋裡裝着對這個世界的思考,對神秘和未知的苛求,他甚至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猜測。
霍爾看到了她的表情,有些惱羞成怒。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那是什麼表情?”
艾米不敢吭聲,嘴角帶着委屈。
現在霍爾是奴隸主。
又走了片刻。
霍爾還是忍不住詢問,畢竟書上真的沒有講述這類内容:“那魔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魔法師,隻是在巫師時代的輝煌之後,一種重新依靠人類自己的努力,發現礦石、植物、動物、昆蟲、氣體中的能量;并依照特定的排列組合和儀式,和特定的魔法口訣,把這些細小的能量,變化為大大的奇迹的一群人。
如果說巫師是天生的貴胄,那麼魔法師就是後天的天才。”
艾米小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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