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等着。”那将領在手下攙扶下站起,陰恻恻的道。
剛站起的他又險些跌倒,一掌呼過去,大怒:“王八羔子,不會扶穩一點。”
一邊臉迅速腫了起來的小卒顫抖的一動不敢動,看來是個新人。
其中一人上前代替他主動攙扶将領離去,他小心翼翼在後跟上。
“哥,等等我。”醜陋男子色迷迷看着姻雪,直到看到恢複過來的靈煙亮出短刀,吓得迅速離開。
姻雪吓得低頭顫抖,靈煙握住她的手:“我們一起去唐州尋徐大哥。”
“好。”姻雪聽到徐大哥,頓時懼意轉為期待。
“我們去唐州,要從西邊忠武繞行過去,前面靠近淮西,邊境重兵把守,無法再南行了,你也換一身男裝,更安全。”靈煙道。
“嗯。”姻雪小聲回答。
“不如由我們送兩位到唐州,公子為張大人辦事,正需去到那裡。”
江兆知道對方兩個女子,獨自去戰場不易,更主要是他家主子對這位靈煙姑娘似乎不一般,才總讓自己盯着她。
靈煙想着姻雪不會任何自保,對面這人也幾次救過自己,便答應了。
“淮西戰了幾年未敗,不僅是敵方人才衆多,聯合各藩鎮,還有大唐朝廷主和派不少,這場戰争打多久很難說,淮西才越發嚣張。你們兩個姑娘去唐州就不怕麼?”李德裕道。
靈煙在淄青宣武便知幾處藩鎮都把淮西當屏障,希望淮西頂住朝廷。而且朝廷有不少主和派,有些争功的綏靖派政治立場帶來的阻力影響着每個關節,難以速戰。
“聽說你父親宰相李吉甫便是淮西主戰派,你如今官運不通,才如此閑散,想必你也是不願苟且偷安的主戰派。”靈煙笑吟吟道。
“如今主和派不停請求陛下停戰,陛下罷了不少官員。”李德裕眼中微微略過一絲笑意,果然是個不同的女子,果然是夢中的她。
又想到主和派李逢吉排擠任何可能危險的異己,阻止政敵立功,如今主戰派裴度勢單力薄。不知裴相能否掃清朝廷對淮西戰争暗中阻礙。
這時,姻雪換了一身男裝過來。
江兆隻買到兩匹馬回來,笑嘻嘻道:“隻剩這兩匹馬,我便與這位姑娘一同走,想必靈煙姑娘傷重難以保護她了。”
靈煙正猶豫着,隻聽遠處有衆馬奔騰而來。
“上來,再慢的話,淮西兵馬将壓境過來了。”李德裕清冷的聲音,卻帶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姻雪不知何時已經坐上了江兆的馬,她隻好伸出手,準備爬上去。
“他們在那,追。”
李德裕一把抓住靈煙的手一個回旋,她便坐于前面。
“駕。”一陣飛塵漫天,幾人身影瞬間不見蹤影。
“别追了,那邊是李光顔的地盤,守衛森嚴,回蔡州。”領頭的說。
那些人兵卒一聽到李光顔,那個在淮西兵左沖右殺的名将,臉都變了色。
靈煙坐着馬,除了王大哥,這是第一次與别的男子如此近距離,她感受着他的溫度,這種氣味竟與煙雲閣那次相似。
她總感覺他們認識了很久似的,那麼的讓人安心,相識不過幾次,為何那麼熟悉呢?
她隻覺朱砂花漸漸發燙,竟開始頭疼起來。
她不能再想了,以免耽誤行程,敵軍将追上。
迎着赤日奔馳了半日,靈煙聞着那熟悉氣息,終于難以堅持,在一處偏僻山間開始頭暈目眩。
她迷蒙間,不禁叫了一聲:“淩溪。”然後暈了過去。
“馭。”李德裕發現了她的異常,停住了馬。
江兆看着早已睡着的姻雪,便喚醒她,一起下來休息。
見天漸漸暗了,不遠處山間隻有幾家破舊農舍,江兆道:“我們到前面農舍休息一晚,明日便可到唐州了。”
李德裕抱着已經暈眩的靈煙來到一家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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