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将寫有秘密的紙張合起來貼身存放。
或許是密傳精進後感官愈發敏銳的原因,這一次沃森醒來以後,很明顯地感覺到自我深處的某樣事物已然消耗殆盡。
那或許便是埃爾森所說的九大特質其中之一。
仿佛遠航船隻用盡燃料……他感到異樣的空虛和疲憊。
這并非是征戰通宵的虛弱,沃森依舊生龍活虎,隻是心裡明白,自己短時間内應該是無法再次進入漫宿。
空虛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沃森感覺到精神深處的某種特質似乎已經恢複,當夜他嘗試着再次進入林地。
亮銀色大氣在夢中彌漫,他再度踏上直感的道路。
沃森撥開擋在面前的樹叢,今夜漫宿罕見地呈現出皎潔飽滿的銀月,月盤慘白如屍骨,月華森冷似無仁,光輝落在枝桠間似乎迸濺出如火花般的星點。
月已不再溫柔,幾似是狂怒,月華落在體表會激起如針芒般的刺痛。
沃森必須沿着古老樹木的巨大濃陰行走,以躲避銳利的月光。
此刻林地格外地寂靜,就連之前随處可聞的振翅聲都已消失,仿佛時隔多日蛾群已遷徙到别處。
沃森猜測,或許漫宿也遵循着某種如二十四節氣似的規律在運轉。
他漫無目的地閑逛,試圖再摸得一份秘密,再斬下一位居心詭測者……
複行數裡地,林地逐漸變得稀疏,樹與樹之間似生隔閡漸離漸遠。
藉着幽綠的瞳孔,沃森看到不遠處透着光亮。
那是難得一見的空地,月光如傾斜的天柱垂落在古樸的石井上,厚實的羊絨地毯似的苔藓如狂熱的朝聖者一般頂着月的憤怒如洶湧的波濤朝井口湧去。
苔藓泛着如沃森眼瞳似的熒綠光輝,他也似陷入了狂熱,在苔藓的簇擁下朝着石井走去。
他撫摸着傷痕累累的井口,禁不住朝井内望去……井底滿是蛾子那圓胖且斑駁的屍體,它們于滿溢黑暗粘稠的血液中浮沉。
而絨苔沿着井壁滑落,分割在蛾屍與濃血之間,似是中立的勸客,又似是在等待收貨漁翁之利。
忽而充滿生機的深綠一波一波地從井口中噴湧而出,淹沒了他的小腿,漸漸到達了他的大腿。
聚攏的苔藓的根莖如百足之蟲蠕動,攀上他的臉龐,爬進他的口鼻……沃森感到難以呼吸,窒息感要将他緊緊包裹起來,黑暗和冰冷即将到來。
他的耳邊似乎響起樹木的低語,它們似在威脅似在索求,如若不交出足夠的秘密,今日便是你的大限之時!
“咕咕是…我殺…咕咕咕…”
沃森含糊不清地吐出某道不為人知的消息,苔藓心滿意足地離開,統統縮回井内。
井口爆發出耀眼的綠光,光如潮水将他淹沒!
沃森猛地起身,汗如暴雨傾盆下,打濕了枕頭,窒息感似乎仍在肺中回蕩。
可他同時也感受到活力在體内煥發,與先前肥蛾灌入顱内的饋贈不同,這是一股極其精純的生命力,不包含有半點雜志,純淨如蒸餾過的清水。
沃森如浸泡在幽綠的海洋中,活力修補斷裂的骨骼,壞死的細胞,破裂的血管……他的傷勢又一次複原!
…………
沃森出院了,這段時間福爾摩斯一次都沒有來醫院探望過,他不由得懷疑對方是否已經發現了什麼?
可那一夜蛾明明解開了密傳,自己的欺詐理應完成,難道司辰也會出錯?
他抱着這樣的疑惑,慢步朝着貝克街走去。
在經過冷冷清清的街道時,沃森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似乎是筆直地朝着自己沖來!
他默默握緊手杖,似臨時起意般回頭望去……就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來者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性,頭戴黑色的圓筒帽,壯碩的肌肉将條紋襯衫撐得鼓脹,皮靴側面沾有青草和泥土,似乎剛從公園或郊外返回。
但沃森還聞到對方身上纏繞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而且特地翻卷到肘彎處的袖口也滲有肉眼難以發現的一點血迹……
來者感受到那熟悉的銳利的審視目光,本能反應地挺直腰杆昂首挺胸,雙腳啪地一下合擊并攏,曲起右臂擡到太陽穴位置,掌心翻卷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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