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21日,泉城日軍第十二軍司令部。
深夜時分,本該是萬籁俱寂的時候,可位于城市西北方的鬼子指揮中心卻依舊是嘈雜一片。
諸多面色複雜的情報參謀,頻頻來往于燈火通明的作戰會議室和通訊室之間。在外人眼中,這裡就仿佛是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
但是!
忙碌的氛圍隻是假象,實際各個重要部門的工作效率奇差無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草台班子才是更貼切的形容詞。
終于,管事的人看不下去了。
望着軍事沙盤上,己方那不斷被八路軍蠶食的戰線,以及室内一衆士氣低迷的下屬。早就心煩意亂的軍司令土橋一次,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隻見老鬼子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桌子上,随後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忿怒地咆哮道:
“八嘎!成何體統!”
“堂堂一個軍級司令部,居然被你們弄成了哭喪的靈堂,難道這就是汏日本弟國陸軍的風骨?”
“勝敗乃兵家常事,所有人都給我冷靜下來,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因為一場會戰的失利就喪失理智。”
待心中的怨氣逐漸消散,土橋一次默默地來到了作戰會議室的正中央。
通過軍事沙盤,不難看出當前共有四支八路軍所屬的部隊,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合力圍住了獨立混成第八旅團以及滿蒙青年團。
用通俗易通的話來說,那就是自家在豫北的兵力,已經變成了一團任人擺弄的餃子餡。
什麼時候一口吃下,全憑人家的心情。
戰敗,丢失豫省門戶,已成定局。
片刻後,老鬼子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心中做出了一項艱難的決定。
“傳我命令,讓獨立混成第八旅團以滿蒙青年團為誘餌,不惜一切代價撤回開封,跟第三十五師團的主力部隊彙合。”
“随後,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整合資源撤出豫省,沿隴海鐵路和津浦鐵路戰略轉進至魯省。”
“現在的我們,萬萬不能将有限的兵力投送在必輸的戰場上。唯有保存實力,幾個月後才能卷土重來。”
“殘破的豫省,就讓民國人自己去狗咬狗吧。”
此話一出,作戰會議室内的鬼子參謀們紛紛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尤其是軍參謀長河野悅次郎少将,此人甚至直接開口,企圖在第一時間打消自家長官沖動的念頭。
先不說突然放棄豫省占領區的命令有多語出驚人,單單是越級指揮這一條,就犯了大忌。
秉着谏勸得一條一條來的想法,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
“土橋君,弟國陸軍采用的是直線式管理。在建制完整、指揮鍊條通暢的前提下,作戰部隊絕不應該出現越級指揮的現象。”
“想必,您也不願被人戳着脊梁骨,最終落一個跟果脯光頭同樣的下場,被所有人當成調侃的拿談資吧。”
自家參謀長家鄉味十足的勸誡,一時之間還真讓土橋一次的内心産生了些許動搖。跟果脯光頭一樣,這罵得可太髒了。
不過,老鬼子轉瞬間便完成了自我攻略。
現在第十二軍遇到的可是緊急事件,唯有特事特辦才能引起下級的重視。畢竟基層士兵向來有下克上的傳統,不得不防。
拿定主意後,土橋一次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他力排衆議,用霸道無比的語氣再次宣布:
“莫要多言,我意已決,諸君隻需執行我的命令即可。一切産生的後果,不需要在座各位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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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猜到了有人會不舍得面積龐大的占領區,老鬼子先是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随後雙手一攤開始耐心解釋道:
“我也不想放棄豫省,如果第十二軍有第十一軍的家底,那我肯定跟八路軍血戰到底,可奈何咱們沒有啊!”
“單靠一個師團、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和部分雜牌部隊的實力,怎麼可能守得住。給我幾百輛1941年款的奔馳,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更何況,上述的命令也是參謀本部和岡村司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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