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隻能選擇忍受不理解。穿上這身衣服,代表的就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了隊裡便展開問詢,封路凜忙了一晚,再撐不住,埋頭就在桌上睡了會兒。直至快到淩晨一點,他才被喬策叫起來。喬策說後邊兒蹲着的那幾個等下要送押到局子去,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封路凜想了想,說一起送過去,事兒辦完了再下班。等他下班之後,已是深夜。天天熬夜身體吃不太消,他全仗着年輕力壯。回到家裡冷冷清清的,封路凜把鑰匙扔沙發上直接躺好,半點兒力氣都沒。今晚攔車擦着了手臂,現在摸着還在脹痛。他目光掃到客廳燈下放的一個手工,揉了揉眼。封路凜的媽媽很有氣質,以前在老家帶封路凜的時候,為了兒子念書,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女人,選擇了一處離家最近的幼兒園做了四年幼師。她經常拿些密封碗裝切好的幹淨水果,讓封路凜送給同學。她會每周拿書信紙給封路凜寫信,有時怕兒子看方塊字看得費力,還會在旁邊附上一些簡筆畫。他的童年原本絢爛多彩,直到車禍喪母才變成黑白色。當時他五六歲的樣子,就被封萬剛送到少林寺去一直待到十一歲,回老家念初中。封萬剛跟他講,沒有媽媽的時候,你就是男人了。都過了快二十年,媽媽的模樣,封路凜記不太清。他靠客廳裡還供着的照片,依稀能記起那是個溫柔到極緻的女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幼時每一封書信畫的落款,會有個“愛你的媽媽”,再加一顆愛心。他潛意識覺得,這是種表達的方式。休息過的第二天早晨,封路凜起得遲了些,六點才起來去鍛煉。繞着小區外的路跑半把個小時,回家沖澡,再到廚房裡去搗鼓早餐。最近家裡的菲傭阿莉四年合約期滿,回她的國家休假了,早餐沒人做,封路凜就自己動手。中午封萬剛難得回家來吃飯,忘記了阿莉休假的事,盯着一桌子封路凜做的菜,發愣。過了會兒他才想起來,點了一下菜色。就兩碗白米飯,一盤小炒泡馍,一盤酸菜炒米。是老家的菜色。封路凜難得下廚,封萬剛緊擰的眉心舒展開來,上桌便捉筷給他夾菜。封萬剛問道:“工作順利?”封路凜點頭,把那一小撥酸菜炒米弄到一邊:“順利。”“等這季度完了,跟我回……”“還不想回老家。”他看父親臉色沉下來,還是硬拗着把飯攪和着菜吃下,說:“岑七他們後面,絕對不止一個團體在支撐他們地下飙車。”難得封萬剛皺起眉頭:“家庭飯桌上,就不要再細說公事。”“您開的先河,”封路凜倒了小半杯白酒,入口燒得肺腔火辣,繼續道:“事情不解決,我就不調回去。”封路凜把酒又倒了些,一口幹下肚。他擡眼道:“有始有終……您還不明白麼。”他母親的事,就和當年封萬剛處理過的一起刑事案件有關。時間隔得太久,封路凜記不清。他那時候四五歲,長得乖脾氣又狂,胃口大,半個幼兒園的四喜餃他都能吃得下。再加上出身領導家庭,老師都顧着他。中午午休時間所有小孩都必須睡覺,隻有他能出來,去旁邊教學樓,順着樓梯往下滑,再翻一片片芭蕉葉找果實。幼兒園門口有一道長坡,封路凜小時候騎個小滑闆車從上俯沖到下,其他小孩兒模仿他摔到嚎啕大哭,就他悶着臉酷斃了,從沒摔過。也正是偶然一次午間休息,他拎着“戰車”上那道坡,松腳刹後,一鼓作氣往下沖,沖出了幼兒園外的大馬路。馬路很寬,中間是綠化帶,栽滿了不知名的花草。封路凜那天站在他的小滑闆車上,老遠看着一輛黑皇冠從遠處開來,揮舞小手,興奮得大喊:“凜凜放學了!”他爸的公務車就是黑皇冠,他自然有印象,常在幼兒園門口見這輛車來接自己放學。他高興得上蹿下跳,幼兒園門口的保安這才反應過來裡邊兒溜出個小少爺,急忙從保安室跑出來捉人。下一秒,幾乎隻是刹那間,遠處一陣刹車聲分外刺耳——那輛封家的黑皇冠行駛到距離幼兒園大門三十米不到的地段,迎面忽然出現一輛逆行越野,黑皇冠猛打方向躲閃,坦克一般的越野狠狠斜撞上黑皇冠的車身!碰撞激烈無比,空氣中的絕望之氣成海嘯波濤,擊垮了封路凜童年的半壁江山。車上坐着沒上班來接他的媽媽。而那一天,恰好是封萬剛三十一歲生日。嫌疑人的親屬并沒有直接報複封萬剛,也沒有選擇年幼的封路凜下手,而是直接以車禍的方式,與封萬剛的發妻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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