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蓮又貓叫一般笑了起來,“小龜公,小香蓮的那個地方隻要目光跌了進去,就很難爬出來。放心吧,您不會吃虧的。
等小香蓮剪好,就撈起來,給您檢查,好嗎?行不?隻是,小龜公,你看看就好,别多手腳,别趁機做其它的事。
大白天,頭上有神明,做那事,不怎麼好,會亂人心,會雷公叫的。
您看,小香蓮隻是說說門外的死秃驢臭和尚就眼放青光,眼迷嘴涎,按合雙手,定是心生那念,想做林中的踢踏公雞,想念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波羅蜜多時
要是給他看見小香蓮的那個地方還有那個地方
哇
哇
你是知道的,死秃驢和林中公雞一個德性,每回經過怡紅院,都雙眼出火,那裡都飙水。
要是那樣,哇塞,小香蓮羞死了小香蓮虧死了
娴淑矜持的小香蓮,恨不得白绫挂枝頭,吊死在詩府的桃花樹上
要是寶龍這條死秃驢,因此脫袈裟、鏟頭疤、滅頭煙、不打齋、不念佛,那-小香蓮從此不敢看觀音。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罪過,小女了罪過,全是小女子的罪過”
趙子瑞好像聽見不遠處有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罪過,小僧罪過,全是小僧的罪過
詩海吞了吞口水說:“救龍表哥要緊,這些,晚上才啊啊還有,以後别提寶龍秃驢,那秃驢六根不淨,早就想下山還俗,結婚生子。你快剪,你快快剪啊”
“晚上啊?好哩,小香蓮的小龜公,小香蓮最喜歡夜深人靜時,躺在拔步床上等龜來!”
小香蓮激動地喊,停了一會,她輕聲說,“不急,小龜公不急啊!您深吸兩口氣,放松一下身體,沒事的,沒事的
小龜公,您的身體,一直都是棒棒的。就算八十龜壽,照樣風雪傲寒天,雷來花招展;就算獨箭挂圓弦,也不會提早射。”
說到這裡,小香蓮的語氣大變,幽怨道:“不過,小香蓮怕-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顔辭鏡花辭樹
小龜公,其實男人的那個,和少年的情一樣,也最是人間留不住。傷感啊,小香蓮有點傷感啊。小香蓮最怕您,忽然老去,沒了勁力;更怕您,移情别戀,妻妾成群十三個兒子,全不是小香蓮生的
隻要,如此一想,小香蓮馬上心腸寸斷,雙眼漣漣,好想枕着您的肩膀,放聲嚎哭,小香蓮的小龜公喔小香蓮的小龜公喔”
詩海‘啊啊’直叫,不知如何回答。
‘咔咔’的剪刀聲響起。
趙子瑞又好氣又好笑,心牙緊咬,想強聚意念魂。
隻是外來的光影記憶,如九重天的雨打芭蕉扇,扇得他意念魂的畫影翻飛,根本無法聚影成形,鑽入意脈,沉到丹田,去到陽眼口。
小香蓮笑道:“小龜公,萬事俱備,隻欠您的東風。”
“東風,詩人知道”
詩海深吸一口氣,高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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