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模樣,又是何必。”
霂沉煙淡淡看了水雲心一眼沒有說話,此時她背脊處被傷到的地方傳來陣陣麻痛,若不是她強自忍耐支撐,早就被某人的暗手擊得摔落在地。她雖有自己的目的,但絕不會在這些人面前示弱的。
“即是輸了便要認罰。”
“諸位可是滿意看到的,可都還開心。”
“今日這暮朝宴實讓人印象深刻。”
“我還有事恕不奉陪。大家繼續玩樂便是,告辭。”
說着也不等在場的人作何反應極幹脆地走了。
等霂沉煙一走,其餘人也隻得悻悻然沒了看好戲的興頭。
沒達到自己心中的預期,霂沉煙也并未在衆人面前出大醜,更不顯灰頭土臉,何芷自是不開心。可人已經走了她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隻好收拾了心情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嗤,還以為你多能耐,能叫那臭丫頭丢盡顔面,結果也不過是自找氣受。”
離開惜花院後何芷目露譏諷嘲笑着水雲心的一無是處。
回到樂清居的霂沉煙頂着滿身的墨迹,和一張看不清容貌的臉往卧房方向走去。
顧孟南提着一簍果子,拿着一壇梅子酒卻是出現在樂清居中,他看到的就是霂沉煙形單影隻一身狼狽的樣子,他本隐含一絲溫和的眼陡然一沉。
看到來人霂沉煙露出一抹驚詫之色,随即又極快地回過神,而後像是意識到什麼竟是迅速轉過身拔腿快步走開了。
顧孟南顯然也愣了下,見人已漸漸遠了遂反應過來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等到了霂沉煙卧房門前,顧孟南才現出身影,站在敞開着木門的房門前他遲疑了片刻,才緩緩步入屋内。
顧孟南望着藏于簾後,将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雙眸清亮,顯出幾分俏皮可愛的霂沉煙,心裡直感到無奈又有些好笑。
“你何故要這做般情狀,方才你是在躲我?”
顧孟南的聲音放得極低,有種安撫人心的感覺,他在和霂沉煙說話時神情也十分溫柔和雅。
霂沉煙先是微抿了下唇瓣,之後才狀若随意地避開了顧孟南的注視。
“我沒有要躲神君,隻是沉煙形容有失禮之處,不好在神君面前出現。”
“今天雲心仙子在惜花院中設宴,邀請了好些人,也特意邀了我去。席間要賦詩,猜字謎,輸的人需受罰,我可能是太笨了吧,不會賦詩。于是就成神君方才所見到的那副樣子了。”
霂沉煙語氣平淡,不含怨氣也未說太多,可有時候無需說太多,将太明,如顧孟南這般的人物,若真有心,一些事情自逃不開他的耳目。
“神君可不可以先回恒元殿,我不願讓您見到我狼狽的樣子。太丢臉了。”
霂沉煙似乎很是苦惱,話裡還帶着一點羞意。
雖然霂沉煙語氣中聽不出半點委屈之意,可顧孟南卻莫明生出一絲貌似心疼的感覺,其間更夾雜着一點隻有他自己清楚的奇異至極的情緒。得知霂沉煙在意他的看法,他心裡竟蕩起了層層漣漪。
顧孟南自認霂沉煙小姑娘家臉皮薄,在他面前定然難為情。于是心格外的軟。
“好,我便先走了,你自去好好清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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