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飛隻好開始瞎說:“你不覺得這樣很帥嗎?我還等着等你哥打了勝仗給我求個一官半職的呢。”
楚懷遠都快聽不下去了,這家夥還要自己給他求官職?他給别人官職還差不多。但礙于方逸飛的身份因為某些原因暫時不能暴露,他想笑也隻能暫時憋着。
“你想要官職的話直接從軍不就行了?你武功挺好的。”楚懷瑾依舊刨根問底。
眼看着方逸飛就快藏不住了,楚懷遠輕咳幾聲:“阿瑾,你晚上還沒吃飯吧,現在城門快關了,不如你在我這裡湊合一頓?”
“吃飯吧吃飯吧,餓死了。”方逸飛連忙不顧形象地在兩人身邊坐下。
“你下午不是剛吃了不少點心嗎?怎麼還餓?”楚懷瑾的直覺告訴她方逸飛的身份肯定不是他說的那樣,但不可告人的身份并不意味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看哥哥這樣維護他,也隻好按下心中的疑惑。
“你們下午一起去吃點心了?”楚懷遠發現了盲點。
——
吃完了簡陋的一餐,楚懷遠即便已經不是很願意,但也隻能讓方逸飛再次翻城牆将楚懷瑾送回城裡。
臨行前,他悄悄塞了一張紙條到楚懷瑾袖子裡,叮囑她一個人的時候再看。
他們三人現在看上去雖然是一體的,但楚懷瑾已經開始有點享受她和其中一個人背着另一個人有點小秘密了。這種感覺很微妙,像幾歲小孩子之間的友情,卻發生在了他們這些人的身上。
回到客棧時,夜幕已然降臨。
方逸飛開始跟楚懷瑾講明天上山的具體事宜。
首先,他要楚懷瑾在明天白天裝作水土不服的樣子,再不濟也是發燒腹瀉,到時他再跟楚懷遠提議,找一個信得過的人送她去附近隻需半天車程、環境相對好些的青石鎮,之後他想辦法在路上将她替換下來。
在這期間,楚懷瑾要抓緊時間休息,等到明日黃昏時,同行的人會佯裝成真正的尋寶隊伍在北城門出發,等避過楚懷遠的耳目,楚懷瑾就能跟他們彙合了。
這一行人都是軍營中的佼佼者,加上他們兩個總共十五人。楚懷遠早已托人僞造了他們在大燕的身份名冊,等翻越了銀龍山,他們會先在大燕的碧波鎮歇腳,再假裝成百姓分批進入前線的玉泉關。
“此行少說也有十天半月之久,幾個月也有可能,你可要想好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方逸飛最後一次提醒她。
楚懷瑾鄭重點頭。
待到方逸飛離開,楚懷瑾點燃一根桌上的蠟燭,取出袖子中的紙條。
她一直在認真聽他的吩咐,可是越聽心中對他的身份就愈加好奇。
方逸飛可是說他是楚懷遠的謀士,可什麼謀士能越過主将安排這麼多事情?如此心思缜密,他又是為了什麼?
紙條攤開,上寫的是:逸飛兄身份特殊,礙于朝中指示不能言明,但絕對是值得信賴之人。
楚懷瑾将紙條放在燭火上燃盡,有了哥哥的這層确認,她對方逸飛也更放心些。
夜深了,客棧裡的其他客人早已進入夢鄉,唯有楚懷瑾的房間還亮着微弱的燈光。
她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想象着明天的情景,心中既有期待又有忐忑。
這場一旦行動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無論結果如何、會不會出什麼意外都隻能她自己擔着,但即便兄長知道後會責怪也好,不理解也好,她不想一直做一個待在深閨裡的小姐。
錦衣玉食也好,仆從錢财也罷,她生來就享受着這些,卻從來沒有付出過什麼。城門口那些為生計奔波的百姓,那些被迫落草的貧民,像柳婆婆那樣的人都在想着為他們出一份力,她楚懷瑾一定能做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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