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四十七年,十一月份,遼南永甯靖邊堡,凄厲的北風呼嘯而過,透骨的寒冷讓關外之地萬籁無聲。
離海岸線隻有一裡之地的陡坡上矗立着山石為牆,海草為頂的大院子,靠南邊一丈高的門樓上挂着一張牌匾。
斑駁的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寫着“沈府”二字,依稀可見往日的輝煌,院内巨大的吵鬧聲随着寒風吹得老遠,寂靜的村落内偶爾能夠聽見隻言片語,讓人唏噓不已。
“沈陳氏,你們沈家欠我們王老爺三十兩銀子,鄉裡鄉親的,别說我們王家欺負你們孤兒寡母。”
“三天,你們隻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你們要是還不上錢,就拿婉兒姑娘抵債吧,正好我們家少爺缺一個暖床丫頭。”
碩大的院落中,光秃秃的榆樹下,一個身穿黑色夾襖,頭戴狗皮帽子的老者用他那毒蛇般的眼神掃視着一丈外的兩鬓斑白的老婦人以及出落的水靈靈的妙齡少女。
他就是附近方圓百裡最大的地主王家的管家,王大疤瘌,隻見他消瘦的臉頰上長着一顆又大又黑的痣,一根又黑又長的毛發躍然其上,讓人直犯惡心,一副标準的狗腿子模樣。
“王管家,能夠寬些時日,我們一定籌齊銀兩。”
身穿洗得發白,但很幹淨的粗布襖子,頭插木簪的沈陳氏雙手絞着泛白的絲帕,強壓下内心的苦楚,鎮定自若的說道。
今年開春以來,大明朝廷集結全國精銳二十萬以及朝鮮國的軍隊,兵分四路攻伐新生的大金政權。
“憑爾幾路來,我隻一路去”,薩爾浒之戰中,努爾哈赤集中優勢兵力全力進攻一路,五天之内連破三路明軍,消滅正兵将近五萬人。
沈陳氏的丈夫,沈家的頂梁柱沈重在這場決定明朝國運的薩爾浒之戰中奮勇殺敵,力斃十二人後,力竭而死。
而他們的獨子,沈陳氏的兒子沈元良在葬禮上突然昏迷,大半年來時好時壞,家中的積蓄、甚至沈重的“燒埋銀”都被消耗一空。
即便如此,沈元良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就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也就這幾天的日子,讓她們準備後事。
“三十兩,就算你們沈家砸鍋賣鐵也不夠啊。”
“這些日子,為了醫治良哥兒,你們沈家十畝良田被賣了,堡中的油鋪也賣給我們王家了,甚至首飾都抵押了。”
“據大夫診治,良哥兒也就這幾天的日子,聽我勸,好好将婉兒姑娘梳妝打扮一下,以後享福的日子還長呢!”
“我們三天後再來,我們走!”
王大疤瘌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右腳在堅硬的地面使勁兒踩了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然後踹開陳舊的大門,帶着個壯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娘,家裡的銀錢都消耗一空,隻剩下最後八個銅闆,三天後就将我抵債吧。”
“要不是你們收留我,早在十年前我就應該餓死了,這次就讓我好好報答你們的恩情。”
頭發有些枯黃,插着木簪,婀娜多姿的婉兒紅着眼睛,定定的望着東邊廂房内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兒。
不知道是皇帝失德,還是得罪了冥冥之中的神靈,大明地界不是瓢潑大雨,就是連年幹旱,甚至瘟疫肆虐。
李婉兒出身簪纓世家,書香門第,由于父親擅自開倉放糧,得罪了太多的人,以至于李家被皇帝下旨抄家,家眷流放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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