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棠輕輕歎了口氣,又擡步朝前走,她到場邊,邊解束袖邊出神。
六子上前來給她披上狐裘,冬日運動後出些汗最易着涼。
“殿下。”
蕭北棠回身,是宇文鸢。
她探究的看了一眼宇文鸢,未曾開口。
宇文鸢遞上帕子,淺淺一笑。
蕭北棠看着她手中遞來的帕子,輕蹙着眉頭,不接也沒開口拒絕。
宇文鸢見她不接又朝前遞了遞,溫聲道:“殿下,擦擦汗,當心着涼。”
蕭北棠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多謝,不必。”
她說完這句話沒有等她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宇文鸢将帕子揉進手心,轉身回去。
宋清淺在不遠處看着,緊繃的心弦才放松下來。
宋清淺朝着張定清使了個眼色才離開。
宋清淺回到梓晨宮的時候蕭北棠不在,宋清淺便猜想她應該是又出宮去了。
不知為什麼,她此刻很想見到蕭北棠。蹴鞠的時候,蕭北棠很賣力的在踢着,很專注。有幾次直接與對方身體抗衡,還被踢到了腿。她很少見她那般認真。
也不知道她的腿有沒有淤青。當時她分明已經吃痛,卻若無其事的投入回比賽。
她拒絕了宇文鸢遞來的帕子,也算是拒絕了宇文鸢的好意,拒絕了她這個人。
宇文鸢給蕭北棠遞帕子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她是真心喜歡蕭北棠嗎?
還有宇文月,她今日也有些奇怪……
宋清淺腦海中想着許多事。
午後,宋清淺也出了宮,她同張定清約好了的。宇文月提前來京幾日,做了什麼需得查清楚。
……
同張定清聊完,張定清仍送她到宮門口。
蕭北棠手裡拎着酒壺站在宮牆之上,目光冷漠的遠遠看着她一點點走近。
在她們快到宮門的時候,蕭北棠留下一個失落的眼神轉身回了梓晨宮。
她踉跄着進了梓晨宮的門,往扶華院去。
她身上是濃重的酒氣,看起來不大高興,走到西廂門口,白雪怯生生福了一禮,說:“殿,殿下,太女妃不在。”
“她不在,孤便進不得了嗎?”蕭北棠輕笑一聲,不是詢問,實則質問。
白雪察覺她不對勁,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就滾開。”蕭北棠沉着聲音,她從來沒這樣過。
白雪戰栗着膝行将路讓了出來。
蕭北棠徑直闖入,在她屋中四下掃了一眼,屋内不像尋常女子那般諸多脂粉氣,多了些書卷氣。
她走到案前,将擱在案上的書拿起來,看了一眼,手腕輕輕一轉又撂回案上。
她昂起頭悶了一口酒,發出饕餮的滿足聲。又歪歪倒倒往屋裡走。
卧房仍是簡潔幹淨的,窗邊的白玉花瓶中插着一束梅花,就像她一樣,原本該傲立雪中的梅,被挪在了暖閣溫室中,卻還是一樣的不失風骨。
蕭北棠瞧着莫名覺得心酸。
她在宋清淺床榻上坐了下來,聞着獨屬于她的味道将酒豎了個幹淨,而後将酒壺往地上一丢,酒壺咕噜噜滾到一邊。
白雪遠遠瞧見宋清淺,迎上去道:“太女妃,您回來了。”
她神色有一些不自然也有些急切。宋清淺問:“怎麼了?”
“殿下在咱們屋裡。好像飲多了酒,奴婢瞧着殿下似乎有些不高興……”
飲酒?宋清淺領着她們往西廂去。
門敞着,外間無人。
宋清淺又往裡面走,屋裡已然是濃濃的烏龍茶混着酒味兒,一踏進門,腳邊便見一酒壺。她擡眼一看,蕭北棠正面色不愉的盯着自己。
蕭北棠冷聲道:“你們都滾出去。”
小桃吓了一跳,慌忙領着人退了出去,屋内隻留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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