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驚吓中緩過勁來的蘇赟糾結一陣,不知道還該不該相信張胖子這夥所謂的專業團隊,最後還是将目光落向了身旁那道顯得有些漫不經意的身影。
“陳先生,以您所見,這個坑裡面到底有沒有那些東西?”
陳青烊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壓根沒有半點搭理他的意思。
當初談好的價碼就那些,不管地下鬧不鬧鬼,他該拿的錢一分也不會少。
這也是張胖子的團隊臨時又增加了蘇赟這麼些累贅,陳青烊卻并不在意的原因。
反正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等着這些盜墓賊的大概率是吃牢飯,既然能多送進去幾個犯罪分子,又何樂而不為呢?
張胖子看出了蘇赟心生猜疑,一邊裝作關切擠到兩人中間,一邊用門扇似的身子将他的視線完全擋死,臉上肥肉方又擠出個難看的笑意來。
“蘇先生,你大不必懷疑我們團隊的專業能力,等搜索完北側的耳室,咋們就開棺去找你想要的東西…”
話說一半。
“嘿嘿。”
墓室裡突然響起陣陣詭笑聲。
“誰他媽亂插嘴,笑什麼笑,沒看到我在跟蘇老闆談生意嗎?”
張胖子被打斷後心頭火起,正惱怒間卻看到一衆小弟和蘇赟的保镖都捂着嘴連連擺手,示意自己并未出聲。
這下子,衆人背後又倏地升起股子悚然來,等晃着電筒在墓室裡來回巡視一番,蘇赟突然驚叫一聲。
“等等,茜兒她人了?”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原本跟在兩個保镖身後的許茜妮居然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墓室裡的恐慌氛圍頓時更甚一籌,蘇赟逮着兩個保镖罵了個狗血淋頭,張胖子卻趁機一個閃身,躲回了一群盜墓賊身後。
他知道這些眼中隻有陪葬品的家夥大概率是靠不住了,隻得又慌忙看向陳青烊。
“陳先生,這…”
陳青烊看着這群顧頭不顧腚的家夥無奈搖了搖頭,而後朝着北側另一個甬道直直走去,衆人見狀忙一窩蜂跟了上去。
他先前隐約看到鲨魚褲偷偷脫離了人群,原本以為這滿墓室都是男的,她隻是想上廁所又不便開口。
可現在來看麼,情況貌似有些不大對勁?
甬道中霧蒙蒙的,似乎連手電筒的燈光也穿不透這埋藏于地下千百年的黑暗。
一群人跟着陳青烊拐來拐去繞了一陣,非但沒見到許茜妮的影子,那詭笑聲反倒是愈發清晰的湧入耳簾。
還沒來及反應,轉個彎一拐,衆人便發現了這詭笑聲的來源。
甬道盡頭,墓室營建時預留的入口前,那兩扇厚重的石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一個雙腿纖長,腰姿盈盈的身影正背對着衆人,兩手似乎在往嘴裡塞着什麼,邊塞邊發出一陣“嘿嘿”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聲。
瞧着那身紮眼的鲨魚褲打扮,這主不是許茜妮又能是誰。
“茜兒,你一個人跑這兒偷吃啥呢?”
蘇赟臉上罕見的浮起一層溫怒,他大跨步上前,一把扯的許茜妮轉過身來。
等看清她臉上的神情,蘇赟心頭頓時一陣發毛,整個人也不由打了個哆嗦。
隻見許茜妮的雙眼直勾勾的,嘴唇向上高高翹起,漏出個僵直中又等着詭異的笑臉來。
這還不算,她被拽過身後先是木着眼瞧了瞧衆人,接着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滴滴滾落。
可兩隻手卻跟不受控制似的,仍舊捧着先前從幹屍頭上掉落的枯發,大把大把的塞進口裡。
“鬼啊。”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仿佛才将蘇赟從夢中驚醒,他對鲨魚褲倒是真愛,雖說被吓得兩腿發軟,慌亂片刻後卻仍舊沒有跑路,隻是眼帶求助看向陳青烊。
“陳先生,茜兒這是被墓裡的髒東西給迷了呀,求你救救她。”
陳青烊輕歎一聲。
他今兒個遭遇的波折簡直能比得一部鬼片,再這麼個下去,再大條的神經也得被折騰出毛病來。
無奈下,隻得從褲兜裡摸出一張‘收驚定神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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