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子讓下午又在院子裡裝模作樣與杜行松練了一會兒,杜行松也十分慷慨地又教了他不少口訣。不過沒過多久,杜行梅看這些尋常拳腳便已經看得煩了,叫着屠子溫回客廳喝茶聊天去了。
杜行松不見了自家妹妹,也變得興緻缺缺,于是囑咐屠子讓勤加練習,也随着去客廳了。屠子讓聳聳肩,院子裡此時隻有他一人,他也不必裝作對這些大路貨興緻盎然的樣子,回後院去了。
他在院子裡尋了個偏僻處,回憶青葵告訴他的那些口訣,即修行者所練的“武功秘籍”。按照口訣所述,他将自身的靈氣換了運行方式,于是身随意轉,勁由心動,确實與普通的拳腳有所不同。他練了半晌,不管是運力還是行動,都比凡人的功夫要強得多。
若是兩個年紀相仿,體格也相似的人打架,一方使用修行者的功夫,一方使用凡人的功夫,結果不言自明,凡人的一方毫無還手之力。
但若是修行的孩子對上會功夫的凡人……
打不過,确實是打不過。
了解這些便即足夠,即使是偏僻處,若前院客廳中的三人有心,其實也能看到。他不想暴露自己,便回自己屋裡去了。
此時青葵正呆呆地站在桌前,一動不動,如同泥塑。
“練得累了?”屠子讓随口問了一句。
“公子,奴婢到煉氣了。”青葵停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啊?”屠子讓吃了一驚,“之前你不是說還需千餘枚靈石,我以為還差得遠呢。”
“奴婢并未撒謊。”青葵趕緊解釋,“奴婢幼時曾修行一段時間,耗費了約兩千枚靈石,後來不幸流浪,再也不曾修行過,身上的修為不進反退,故而需要千餘枚靈石。但奴婢現在确實已煉氣了,此事做不得假。”
屠子讓在修行一途不過是個入門漢,當然不懂得究竟為何。不過他也不多想,笑道:“不管如何,這終究是好事。說不定你是個天才呢?本來還需要千餘枚靈石,現在隻用了一天便夠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青葵卻不曾像屠子讓如此輕松,如今情況與她自小學的有所矛盾,可她也難以辨明真相,隻好将疑問留在心裡。
“那仙山小石在煉氣期也還堪用,你先練着。”屠子讓沉吟一會兒,給青葵定下了接下來的目标,“争取早日築基。”
“公子說笑了,築基豈是易事。”青葵也輕松了一些,說道,“修道者中,能築基的十無一二。”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屠子讓說道,“你不必想太多,勤加修煉即可。說到此事,你在主宅修煉畢竟不便,也不能日日在我屋裡待着。我們還是早日回别院的好。”
他擡頭向屠老夫人所在的正房望了一眼,低聲道:“就是有些放心不下母親。”說罷,他便囑咐青葵道:“你且練着,我去找母親說話。”
屠子讓去找屠老夫人并非無事,在初來主宅時,屠老夫人還偶爾會在院子裡走動,最近幾日卻一步不曾出來了。他也曾細細觀察母親的臉色,似乎是有些灰暗。
“母親。”他在門外叫了一聲,屠老夫人讓他進去,他便坐在了母親身邊,問道:“母親,您這幾日身體可有不适?”
屠老夫人呵呵一笑,說道:“倒被你看出來了。我最近身子乏得很,也不知是怎麼了。”
“要叫康大夫來看看麼?”屠子讓關心地問道,“我讓門房去請他。”
屠老夫人擺擺手:“倒還不必,我這幾日白天也卧床睡一會兒,精神倒是好些了。”她拉過屠子讓的手,細細地摸了幾下,說道:“你倒是越發得精神起來了,與一月之前判若兩人,我看着歡喜得緊。”
屠子讓點點頭,附和着笑了幾聲,又說是少司命的恩典,等麥收結束拜神時,要多給少司命上些供奉犧牲。他暗中覺得母親的手有些涼,便将一些靈氣渡給了母親,母親說她有修行的天賦,說不定這些靈氣也能幫她暖暖身子。
“你這小手還挺暖和。”屠老夫人感覺有異,屠子讓的手越發的熱起來了,可她話音未落,突然抖了一下,一股黑氣從她的丹田處向上沖去,從頭頂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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