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衆兄弟相互倚靠着睡去。
元同仍在冥思苦想,他必須把這幾十個無辜之人救出,困在牢裡,他們的腦袋随時都可能搬家。是雲仙也沒睡,他也在想脫身之法,隻是摸不到頭緒。
是雲仙湊到元同身旁,“元兄,可有妙計?”
“還沒想出來。”
“元兄,如果國師不搭救我們,我們是否必死無疑?”
“十有八九,我已觸及皇家顔面,皇帝怎能饒恕我!”
“這些狗官會如何殺我們?”
“如何殺我們?我想他們不會當衆斬首,這樣會失民心。他們會偷偷把我們殺掉,随便找個地方扔掉。百姓們看不到,自然也沒人關注我們這些無名之輩。”
“那他們會不會在飯食裡下毒,把我們毒死了之?”
“是雲兄所慮甚是。明日讓兄弟們小心些,送來的飯食讓小鼠先試吃,确認無毒再吃。想讓我們死的可不止皇帝一人啊!”
“嗯!我明日便交代兄弟們。”
突然,大牢外傳來喊殺聲和刀兵聲,牢内的獄卒也一片騷動,紛紛往外沖。
嘈雜聲驚醒了牢中衆人,大家紛紛探頭望去。好奇心讓他們暫時忘卻自己的囹圄處境,讓他們在無盡的煩惱中找到片刻放松。
“不會是有人闖大牢吧?”
“闖大牢作甚,難不成來營救我們?”
“别做夢了,我們這些無人在乎的流民,人家看都懶得看一眼,還有人來救我們?”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着,卻未見到任何人影。
喊殺聲漸漸平息,牢房也恢複了甯靜,衆人該睡覺的睡覺。
一個獄卒經過,是雲仙連忙問道:“官爺,發生何事了?”
“何事?一個小毛賊單槍匹馬夜闖大牢,被兄弟們團團圍住。不過這毛賊确實有點功夫,十幾個兄弟竟拿他不下。”
“後來呢?”
“這不,我們裡邊的兄弟也沖了出去,與這厮纏鬥。我們二十餘人也沒占到他便宜,有些兄弟還受了傷。”
“後來你們将其斬殺了?”
“後來又來了一個毛賊,是個老家夥,武藝更是精湛。不過這厮沒闖大牢,而是在厮殺中把同夥帶走了。咦,你如此打聽,莫非與這毛賊有瓜葛?”
“我隻是好奇,打擾官爺了,打擾了!”是雲仙不敢再問,這好奇心可真能讓他喪命。
大牢安靜了,元同度過了一個不眠夜,他覺得獨木難支,不曉得兄弟們的人頭明日可否還在。
次日清晨,原本安靜的大牢又騷動起來,無所事事的囚犯又探頭張望着,依然是一無所獲。
一會功夫,從喧鬧中走來一個獄卒,對着一排牢門喊叫道:“哪個是元同,元同是哪一個?”
“元同在這!”是雲仙高聲應答着。
獄卒循聲走過來,打開牢門,“出來吧,有人要見你。”
“敢問官爺,是何人啊?”
“本朝國師,走吧!”說着便伸手拉是雲仙衣袖。
“官爺且慢,我不是元同,這位才是。”
“你戲弄老子啊!”獄卒擡手,奔是雲仙的白面掃過來,卻被元同擒住手腕。
“官爺息怒,我随你去便是。”元同說着,拉着獄卒走出牢房。
元同被帶到一個昏暗的審訊間,各色刑具挂滿牆邊,中間站立三人,一個長者正是國師羅什。
見元同進來,羅什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給此人塗些刀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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