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您是老眼錯花了吧,我勇大官人這長像,這氣質,正氣凜然,怎麼看也妥妥的一個黑貓警長啊。”勇子見三爺面色緩和,膽子頓時又大了起來,道:“我告訴你啊老頭子,要是我跟天陽公平競争,那輸了也就輸了,可是這比賽還沒開始呢,冠軍就内定了。這絕對的走後門,官僚腐敗,形式主義,欺騙我等勞苦大衆,遇上這等貪官污吏,啊不對,牛鬼蛇神,啊也不對,這等……這等……,管他那什麼呢,我勇大官人定是要為民除害,打他個滿臉桃花開,否則天下之人怎能心服!”說着勉強昂首挺胸,作大義凜然狀,但被三爺揪着耳朵,那姿勢就極是古怪了。
“小兔崽子,我看就你不服吧。”三爺看勇子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開我和勇子,道:“不跟你們廢話,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今天天黑以前,店裡就由你們二人支應着。”
勇子一聽三爺要出門,頓時樂得像花兒一樣,道:“得了,您就放心好了,我保證您回來以前,他們都活得好好的,一個都吃不死。”
“少貧嘴,”三爺瞪了勇子一眼,道:“你們兩人,凡事多加小心,我看那些人不簡單,要不是事非得已,我絕對不會離開,隻留你們兩個人在這裡。”
“三爺。”我聽得三爺言語,不由心下一緊。
三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天陽,店裡那些客人,大有來頭,到這窮鄉僻壤來,目的恐怕不會單純。不過我們店裡,也沒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倒也不必擔心,隻是勇子雖然年紀大了你兩歲,辦事卻太不牢靠,你幫我看着他。”
“知道了三爺,您放心。”我點點頭。
“嗯,”三爺道:“羊湯已經做好了,你們二人一會給客人端上,記得盡量少說話,隻做本分内的事就好。我走了,天黑以前一定回來。”說着,轉身向樹林另一邊疾行而去。
望着三爺如風的背影,消失在林木之後,勇子忽得跳腳大叫道:“老頭子,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雖然大了天陽兩歲,辦事卻太不牢靠,老頭子,你跟霞妮一夥的吧,也是還沒比賽,就把冠軍給内定了,老頭子,我不服啊。”
從林中走回客棧的路上,我和勇子默然無語。
“對不起,勇子。”直到走到廚房門口,我終于擠出了這句。
“你怎麼總愛說對不起?”勇子看了我一眼,忽得恍然大悟道:“對了,按電視上演的劇本,你搶了我十幾年的青梅竹馬,這時候是應該愧疚萬分,無地自容才對。而我呢,更是要表現得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大喝一起‘此仇不共戴天’,然後跟你血拼一場。結果要麼你主角光環,将我暴打一頓,要麼我打赢了,霞妮、老頭子、甚至幹花婆都跑出來跟你一起打我,裡外不讨好的劇情,你真當我傻?”
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低頭走入廚房,欲要去收拾碗盞,準備上湯,勇子卻走過來,一下将我撞開,道:“手都成那樣的,盛出來的湯還能喝嗎,你給我歇着,我來。”
勇子平日裡雖然懶些,但自小便得三爺真傳,真動起手來,卻是麻利得很,不多時便将幾十人份的羊湯弄得妥當,行雲流水般得端上桌去,中間過程,不再細表。三爺親自下廚做的羊湯,味道自是非凡,直吃得店中衆人齊聲稱贊,就連那一臉高傲的黃少,也吃了個碗底朝天,還似意猶未盡,隻可惜食材有限,想要回碗,卻是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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