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依舊不爽,兵器卻還是睡着了。
不是累了,而是習慣。就算記憶出了問題,變得亂七八糟,習慣這東西也還是根深蒂固,比如【每天都會固執地用六到八個小時去睡覺】這回事。
“夢之神……”
嗯?
“夢之神……”
啊哈?
“夢之神……”
夠了!這誰啊,一直念叨,煩不煩?!
“等等!我不是……睡着了嗎?”兵器突然意識到,在研究所地下這片空間,可沒有别人啊,而且他剛剛分明是已經躺下休息了,所以他其實并不是真的【聽到】。
“是夢!”兵器恍然大悟,“原來我也是會做夢的?!”
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兵器興奮起來。
兵器試探着,控制自己的意識,在夢的世界裡漂浮、遊蕩。隻是很無趣,他的夢太空洞了,除了那奇怪的念叨聲,再無其他。終于兵器開始好奇了,他要去看看,别人的夢是什麼樣子。至于怎麼去往别人的夢……這不正好有個奇怪的念叨聲嗎?兵器可不覺得,那是自己夢裡會出現的東西。
很快,兵器到了自己想要去往的地方。
杏仁,好多杏仁,如沙如海,在目之所及的空間裡緩緩流淌。然後是火,構成兩條巨大的獵犬,在杏仁間橫沖直撞,所到之處萬物崩滅。接着是茶,淡淡的琥珀色茶水,盛在拳頭大小的杯子裡,時不時浮現在杏仁海的表面……
千百意象,以一種雜亂的狀态,同時出現在這裡,仿佛某種抽象的藝術。
不!絕對比藝術更抽象!
這就是夢?!
誰的夢會是這個鬼樣子,也太混亂了吧!
雖然兵器不記得自己有過别的夢,但他聽過别人講他們的夢。在那些人的嘴裡,夢會誇張會荒誕,卻總是能沿着一條線,組成一個故事的。眼前這些,顯然不對。
有人來了?
周圍什麼都沒出現,可兵器就是能确定,有人來了。
“你是誰?”
果然有人!
那麼,要回答嗎?
兵器還沒有做出決定,千百聲音就已經從他這裡爆發出來。
“對呀,我是誰呢,要猜猜看嗎?”
“我叫兵器。”
“我……是誰?”
“就不告訴你,嘿,就不告訴你……”
……
無數聲音同時響起,幾乎吓了兵器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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