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皇後宮内。
皇帝蕭文秉獨自坐在浴池之中,閉着眼睛在思考今日之事。
“你說蕭暄今日是中了什麼邪了,突然在大殿上跟朕公然唱反調,豎子!真是氣煞寡人。”
旁邊的老太監林平端着酒杯在旁邊說道:“老奴也不明白,十三皇子一向不參與朝廷政務,平日裡也不關心這些,會不會是年紀小,任性而為。”
“他還年紀小呢,朕前幾日才跟丞相商定了他的婚事,早該懂事了他,朕不求他有什麼經國之才,但是如此忤逆朕,哼。”
蕭帝擡手,林太監立刻遞上一杯禦酒。
“罷了,念在喬妃已逝,蕭瑾和丞相一起為這個逆子求情,這次就饒恕了他,今日的庭杖就當給他長記性了。”
“陛下聖恩。”林太監心裡默默松了一口氣。
十三皇子平日對他們這些閹人也是以常人對待,宮裡的這些人多少還是對十三皇子略有好感的。
“對了,你說朕今日的處罰是否過重了,沒想到三十庭杖就差點緻其身死。”想到這兒,蕭帝心裡稍感愧疚。
隻是他不知,真正的“蕭暄”确實因為受不住刑罰被打的就剩一口氣了,後來被靈藥吊着這口氣,等到蕭暄的魂魄穿越而來,接管這幅身軀,這才逐漸消散。
林平太過了解蕭帝,回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十三殿下犯了錯,陛下責罰他,情理之中。”
“是如此,行了,就這樣吧,你明日去地牢傳朕口谕,剩下的責罰就免了,讓蕭暄在地牢待幾日好好思過。”
“老奴領旨。”
蕭帝将酒杯放在旁邊的浴池邊上,林太監立刻彎腰拿起又倒滿酒杯。
夜色沉沉落人間。
皇帝和皇後此時躺在床榻之上,皇後沈玉蓉已經從浴池邊上伺候的宮女那得知了蕭帝對蕭暄的處罰。
但是還是佯裝着開口問了蕭暄之事。
“陛下,有些事妾身本不便過問,但是事關德兒,不得不多問一句,今日之事,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朕已經下旨免了蕭暄後續的責罰,讓他在地牢中好好反省反省,回頭讓蕭暄去給從德認個錯。”
“他們兄弟之間,給從德認錯都是小事,但是蕭暄沖撞陛下,臣妾覺得實在大逆不道,當朝之上,不僅僅是父子,更是君臣啊,蕭暄如此豈不是當衆挑釁天子威嚴。”
蕭帝沒有接話,開始默默思考沈玉蓉的話。
“确實,帝王威嚴不容挑戰,換做别人早該處死,以正典刑。可是小十三乃喬妃之子,朕不可能真的處死他。”
他知道皇後在喬妃在的時候兩個人就不對付,此時這麼說雖然有道理,但也不是沒有故意報複的心理。
思慮一番後蕭帝說道:“朕已下過旨,就如此吧,日後多教育蕭暄便是。”
皇後聞言也不再多說,她知道蕭帝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能輕易更改,即使是自己這個皇後。
……
另一邊的地牢之中。
醒轉過來的蕭暄側躺在床上,望着地牢牆壁頂上的一排小窗。
星空鋪滿了夜幕,點綴着夏季的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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